【11月作业】乡村树：立冬了

孙二娘

       立冬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天。交上暖气费，室内可以四季如春；准备好长短厚薄的羽绒服各一件，或再简化些厚薄各一件，外出保暖也足够；再有留足生活费，餐桌就会很丰盛且看不出四季多大的变化。其实也不用刻意准备，近年来的冬天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记得小时候可不是这样。

       立冬了，铺草包。这个汪曾祺先生在他的《冬天》里有描述：“床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要捡一个晴朗的好天，当天就晒干。夏布的帐子，晾在院子里，夏天离得远了。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铺了稻草，暄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一样的是，每年立冬后铺上，春暖了就撤掉；不一样的是，我们是小麦产区，就地取材，装在布套里的是麦秸。麦秸一年一换最好，因为用过一年麦秸会压碎很多，蓬松度就差、保温性下降。而布套可以连续使用，既便出现漏洞，打个补丁也正常。后来情况好些，因为妈妈在棉麻系统工作，方便要到一些棉花加工的下脚料——“不孕籽”，用它填充在装过麦秸的布套里，制作成改良的草包（此草非草，草包成了这类东西的统称）。相比用麦秸做的草包，不光暖和、干净，还可以反复使用。每年铺前晒一晒就很好了。不妨话说得长一点儿，当年只记得“不孕籽”（bu yun zei er）这个音，并不知是哪几个字，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它表面有一层纤维短毛，瘪瘪的，比大米粒略大点，中间有一硬核。后来才知道是这几个字，它是籽棉中的不孕籽，其梭形硬核，粉碎了拿来烧火做饭，是最好的燃料，清洁卫生还好燃烧。后来它又有了新用途，做食用菌的培养基。

       立冬了，砌炉子。那时住房不宽裕，在门后面用砖头和泥巴砌一个大约八十公分见方的炉子，高度一米左右，炉子的上头用旧报纸糊一个罩，垂直吊在顶棚上，起防尘罩的作用。来年暖和了，罩子和炉子一并拆除。炉子的燃料是煤饼子，做饭的时候捅开，不用的时候焖上，中间的灶眼上放一烧水壶；晚上，炉台上再覆盖厚厚一层和好的煤泥，孩子们的鞋子都立在炉子周围。等早晨起床，烧水壶里的水热了，周遭的煤泥也干成饼了，孩子穿棉鞋也是暖暖的。这时，用专门工具捅开炉膛，掀起几块煤饼子投进去，就可以做饭了。这样的炉子很实用，弊端是很容易造成煤气中毒，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这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的。

       立冬了，窖白菜、窖萝卜。白菜、萝卜是整个冬天的蔬菜，不能保存不好。所谓的窖，也就是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的坑，把白菜或萝卜整齐摆放在里面，上面用土覆盖，保证在低温时不受冻。还记得一个细节，窖萝卜时，上面插几棵玉米秸。当时以为是留下的记号，不然土填平后，不留记号就有可能找不到，后来专门问过，一是留记号，更重要的它是萝卜窖呼吸的气眼，相当于烟筒，可以将窖内的热量排出来，防止萝卜温度过高而生长。

       立冬了……

       立冬那天看到一句话：总是说明天会更好，但到了明天才知道，原来回忆最美好。很以为是。就像过去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回忆起来却是暖暖的。珍惜当下，到了明天，当下也会成为暖暖的回忆！

                                                 2023.11.18

                                                   乡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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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了，窖白菜、窖萝卜。白菜、萝卜是整个冬天的蔬菜，不能保存不好。所谓的窖，也就是在地上挖一个长方形的坑，把白菜或萝卜整齐摆放在里面，上面用土覆盖，保证在低温时不受冻。还记得一个细节，窖萝卜时，上面插几棵玉米秸。当时以为是留下的记号，不然土填平后，不留记号就有可能找不到，后来专门问过，一是留记号，更重要的它是萝卜窖呼吸的气眼，相当于烟筒，可以将窖内的热量排出来，防止萝卜温度过高而生长。

窖大白菜，窖萝卜，这个我也印象深刻。小时候，每年一到冬天，父亲便领着我去离家不远的山地里挖菜窖子，窖上大白菜萝卜，最后用玉米秸透气处理。那个时候，好像也没有偷别人窖好的大白菜萝卜的。就是到最后，总有三颗两颗大包菜、三根两根萝卜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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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暖的，大概是因为人生如梦，回不到从前了。

佳期如梦

不喜欢歌颂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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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时候，临冬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去娄子山采摘捡拾松球活动，弄回来给班里花盆炉子引火用。

梅兰

特别喜欢树姐的文字，平淡从容，温润典雅。
树姐一定从小就是个蕙质兰心，凡事留心，炉子从砌到用途都了解这么仔细、萝卜窖的玉米秸也打听
树姐小时候就家里就睡床吗？我家住牟平县城，小时候家里是火炕。不铺草包到高中去体验住校，家里才给做了麦秸秆草包。我们好像不叫草包，用途是一样的。

梅兰

佳期如梦 发表于 2023-11-21 11:12
不喜欢歌颂困难

过去的日子虽清苦但温暖，并没有苦难。

梅兰

我们叫草褥子

admin

梅兰 发表于 2023-11-21 20:11
我们叫草褥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好多人都用过草褥子，铺在床板上，上面再铺棉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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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现在冬天也没从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