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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想我是海

半生-小坏蛋的出生<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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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9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我想我是海 于 2011-5-9 15:42 编辑

http://box.baidu.com/widget/flash/mbsong.swf?name=%E6%95%85%E4%BA%8B%E9%87%8C%E7%9A%84%E6%A0%91&artist=%E6%A0%A1%E5%9B%AD%E6%B0%91%E8%B0%A3半生-小村庄的小破事
第二天,二胖没有来上学,从钩子村同学那里得知,二胖的胳膊断了,再看见二胖的时候,二胖象负了伤的国民党军官,歪带着帽子。脖子上挂着绷带,吊着打着石膏的胳膊,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二胖,我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有点同情和害怕,不是害怕大胖二胖报复我,而是害怕他们告诉老师,老师给我小鞋穿,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就是沟子村的,超级彪悍的一个农村妇女,她的嘴出能骂出比其他农村女人更恶毒的词语,打人的招式,更是五花八门,让我们这些捣蛋鬼了,望而怯步。
   自从那场漂亮的战斗以后,我的人生有了一个转折性的变化,沟子村我是不能再去了,欺负人不能欺负到人家里去,这个道理我从小就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怕他们也往我头上撒尿。
   沟子村的孩子们是彻底的被我征服了,所有的雄性同学看见我都躲着走,我对眼镜妹妹追逐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从地下慢慢的转到了地上,当时我还太小,没有什么泡妞的技巧。
最找采取的方式是逗她,只要是下课就满院子追着她跑,直到她小脸通红,眼睛也通红,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我才善罢甘休,我若她可以。别人若她我是绝对的不允许。仿佛,她是我的专用撒气包。
   我爸爸开工厂,家里条件还不错,我手里总是有点零钱,当时的冰棍5分钱一只,我总是偷偷摸摸的给眼镜妹妹点零钱,给她买冰棍。当然所有的物质收买行动,都是暗箱操作,被同学们发现了,告诉老师,我肯定就完了,传到我爸爸妈妈耳朵里,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每天放学前,我和眼镜妹妹总是互递眼神,然后趁老师不注意,一个小纸条,就递过去了,放学后,我和眼镜妹妹,总会故意找点理由,最后离校。当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以后,我俩再顺着学校门前的小河,一直向上走,走入小河的尽头,两座山之间的一个小型水库,在水库边上的果树里戏耍玩闹,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是在玩什么了,但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没有拥抱亲嘴那些流氓行为。
我们那个年代,象拥抱亲嘴啊,电视里都很少,不光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连大人们都觉得那是流氓行为。
邻村二溜子,被我们镇上派出所给抓进去了,对他进行审问,“听说你和你们的黄三丫有一腿”二溜子急了,“谁...谁...谁..他..他..他妈的,说..说..说的”警察看见结巴的二溜子急成这样,就故意的逗他,“你们村大炮说的”二溜子瞪大了眼睛着急道:“他..他..他.他才不...不...不..正经....和.我们。妇..妇..妇..女主任,有..有...一腿”“什么时候”警察忙问。“小..小..小时候,在..在..村东..东..头,草...草垛里”满屋子的警察哄堂大笑。
你们看看,连当时的混混,都感觉,男女搂搂抱抱钻草垛是流氓行为。
关于当时的流氓事情,我们孩子们也是知道一些的,大人们以为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们幼小的心灵已经能辩解是非了!
   村子后面有个大的蓄水库,夏天那是我们的天堂,夏天的中午,劳累的一天的大人们一般都选择了午休,只有我们这些玩疯的猴崽子们,天天的在水库里泡着,游泳抓鱼摸虾抓青蛙,玩够了,就跑进水库边上果树园里,偷桃子,偷梨,躲到树林里吃,吃够了再出来,继续戏水。
记得那一天,天气格外的热,光脚走在乡间小路上,烫的厉害。在水库里玩了一会,就有人提议去偷老瞎二妈家的桃子,夏天的中午,果园里没有人看管,我们那是偷啊,明明是扫荡,一窝蜂的冲进桃院,划拉一堆,撒腿就跑,各找各的安全场所,消灭我们战利品。
水库边上有我的专用避难所,我经过豪华装修的。树下的烂草都让我清理干净了,树枝该拉的,该绑的绑,只留下一个能钻进去的小洞,那里面绝对是又凉爽又干净,最关键的是,里面绝对的安全,不会有人发现我在里面销赃。
那一天,我偷了桃子也是一溜烟的,往我的秘密基地跑,顺着洞口钻进去,气喘吁吁的刚往地上一坐,眼前的一切就把我给惊呆了,村里三驴老婆,那个整天和三驴吵架的女人,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脱下来的衣服在她的身子下面,她上面趴这有一个没有穿衣服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
就是沟子村的,是她姐夫,两个大人看见我,也惊呆了,呆了一会,开始慌乱的穿衣服,一边穿,沟子村那个男人还和我说:“她肚子疼,我给她压压”“哦哦,”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是被吓傻了了,我知道他们干的不是什么好事,但究竟是什么坏事,当时我还真的不好说,反正我知道,男的女的光着身子,在一起就是流氓。
虽然我们小,但男女受手不亲还是知道的,学校的女厕所,我们也只有在放学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的进去视察过。
晚上回家,我就把中午看到的,和我妈妈说了,妈妈拉着我,威胁的口吻告诉我,不准对外人说,如果说了,就打死我,当时我很委屈,做坏事的又不是我,干吗不让我说,还要打死我。
现在的我,回想起来,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出去,确实不好,我是没有说,但三驴媳妇和她姐夫的苟且之事,还是被人发现了,村里一度的传的纷纷嚷嚷。三驴一直吵着要离婚,最终还是没有离,我懂事了,才知道,三驴放牛的时候,被牛踢坏了命根子,不能行使男人的特权了,她老婆忍耐不住饥渴,出了轨,偷了人,这个世界啊,姐夫戏小胰,本来就很正常的事情,不说了,不说了。。。。。。。
发表于 2011-5-9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眼睛受不了了,改天再看。
 楼主| 发表于 2011-5-10 14: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生-我想有个自己的家
上学有老师看着,回家有父母管着,放学后从学校到家这段时间,一般是我惹祸最多的一段时间,最近总是和眼镜妹妹频繁的约会,所以就没有给家里添什么乱.母亲忙着地里的庄稼,父亲忙他的工厂,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给我更多的机会在这小小的圈子里,展示着我的野。。。。。。
  父母给了我生命,大山培养了我的胸怀,而我在爱情的滋润中成长。。。。。
  眼镜妹妹走了,离开了学校,去北京治疗她的眼睛去了,她的近视是先天性的,并且视力在一天天的变坏,家里只有带着她去治疗了。
  眼镜妹妹的离开,一度让我很失落,放学后,仍情不自禁的来到,属于我们俩的快乐天堂,但没有了眼镜妹妹,一切的风景都变的黯然萧条,但我仍不能自拔,天天留恋在林子里,寻找着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因为每天放学后,总和眼镜妹妹单独的相处,逐渐的和村子里的孩子们疏远了,曾经的孩子头,在孩子们的玩耍疯闹中,已经找不到乐趣了,我喜欢上了孤独,喜欢独来独往,爱情使我变的沉寂,我的足迹已经踏遍了,属于你我的每一片土地,不是为了回忆,只是我更欣赏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自己。
  每天我都不想回家,而我又不得不回家,别说不回家,就是回家晚了,村子里的大喇叭就会喊我的名字:“西绛上的,小满,你现在在那,听到广播赶快回家,那妈叫你叫你家去吃饭”听到广播后,我一般是撒腿就往家里跑,回去早了要挨揍,回去晚了要挨更多的揍。我多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啊,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打我。
  经过几晚上的深思熟虑,我终于开始了我的实际行动,和眼镜妹妹约会的 地方,有条很长的环山水渠,有段很长的水渠,是穿山而建的,我曾带着火把,全程的穿越过这条隧道,里面全混凝土结构很结实。我选了靠近中间的一段,设计好图纸,准备把自己的家按在这里。我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并且自己认定的事情,我一定要干,并且一定要干到底。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我所有的放学时间,周末时间都花在了建自己的家上,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大礼拜,一个星期也就一天的星期七放假不上课,所以我的工程庞大而又漫长。首先是备料,工程刚开始我就遇到了麻烦,因为我把家按在了隧道的中间,要往隧道中间运石头,对于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进隧道要一只手拿着火把,盖房子要用大石头,我不能一只手,拿火把,一只手抱石头。遇到困难了,我并没有妥协。下午回家后,我就找出,家里的工具,叮叮当当的开始捣鼓,我要做个车,一个能运输石头的车,说实话,想花容易绣花难啊,捣鼓了半个下午,我想像中的那个运输车,也没有做成。
  最后还是拿个原料,去了爸爸的小工厂,小工厂里工具设备齐全。再说了,我又是少东家,厂里的叔叔哥哥们也都让我几份,到厂里我找到,正在烧电焊的‘屯子’,我蹲在屯子身边,很耐心的看屯子工作,“去去去,别让电焊打了眼”,屯子捻我走,我就是不动,还是在那蹲着,“你怎么还不走啊”屯子有点急,“我要做个车”我嘟囔着,“做什么车”屯子好奇的问我,我把身后我准备的一大堆材料,扔在屯子的眼前。屯子从一堆的材料里捡出四个大轴承,一快木板,又进了工厂的库房,找了点材料,在工厂的院子里,一会就把我的运输车,弄好了。
   整个造车过程中,我一直不离屯子的左右,车造好了,我真的感激屯子,但那个时候的我还不会说谢谢,只是眼泪汪汪的对屯子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屯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憨憨的一笑,我拖着我的车,就跑了。
   我欺负过屯子,并且欺负的不轻,屯子其实只比我大个8-9岁,在我爸爸的厂里上班的时候,也不过18-19岁,他有个不良的爱好就是喜欢扒我的裤子,摸我的小雀雀,工厂里工人,整天摆弄机器,手什么时候都是黑黑的一手黑油!每次被屯子扒完裤子,我都要回去洗我的小雀雀,这让我很不爽,我决定报复屯子,私自在家研制出,对付屯子的秘密武器。
   经过我细心的观察,屯子夏天总是爱光着膀子,我就用生物武器直接对付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我找来一根竹竿,截下一段竹筒,到树上,抓了很多的‘玻刺毛’,‘玻刺毛’毛毛虫的一种,浑身长满了刺,毒性比普通的长毛毛毛虫的,毒性要大很多,人的皮肤碰到‘玻刺毛’的刺,就会刺痛难忍,又痒又痛,痒了不敢抓不敢挠,一挠就疼。
  我抓来的‘玻刺毛’装在竹筒里,看见屯子过来,我远远的朝他一甩,‘玻刺毛’只击他的皮肤,但第一次没有成功,‘玻刺毛’的身体上有刺,堵住了竹管,没有甩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又在原来的思路上,加以改进,往竹管里装‘玻刺毛’的时候,一个‘玻刺毛’一把沙子,改造好武器后,我又到厂子里,故意在屯子的面前晃来晃去,摆出一副挑逗的姿态,屯子看见我嚣张的样子,果然中计,跑来抓我,扒我的裤子,眼看屯子就要抓到我了,我把堵住竹管头的树叶一拔,朝屯子身上一甩,一串‘玻刺毛’子弹,迎着屯子就过去了,屯子招架‘玻刺毛’,我趁机逃脱。
  受了伤的屯子,一会满身起满了红红的疙瘩,不停的用他的大黑手,抓挠,我却在远远的地方幸灾乐祸的看着屯子,手舞足蹈。   
  下班的时候,看见屯子身上,红一道,黑一道的,甚是恐怖。从那以后,屯子再也不扒我的裤子了,我却在变着花样,不停的骚扰屯子。
 楼主| 发表于 2011-5-11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生-我差点哏皮了
有了屯子帮我做的运输车,我的工程顺利的开展了,每天放学后,总是准时的出现我的家门口,先去附近的山坡上拣石头,把拣到的石头,扛回来,扔到水渠里,再用我的运输车顺着水渠,运到隧道的中间。在那附近劳作的农民叔叔大爷们,总能在傍晚的暮色中,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一只举着火把,一只拖着车,在水渠里,来来回回的穿梭。
   火把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是爸爸厂里搽机器的油布,绑在棍子上,一点忽忽的着,很好用,我准备了很多,放在我还没有建成的家里。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天,我的石头和泥土总算是运完了,正式进入了施工阶段,理石头墙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前段时间,爷爷外院子的墙下雨冲倒了,我和我二伯父家的二哥一起理过,刚开始,我们理了倒,倒了理的,弄了好几次也不成功,后来二伯父告诉我们,理墙要理两层,相互的压着,才不会倒,还当场给我们演示了一下,我和二哥顺利的把倒下的墙理了起来,有了那次的经验,我现在理自己的房子得心应手。
   建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是个秘密的事情,我不能告诉别人,告诉别的小朋友了,我害怕别的小朋友抢我的地盘,也不能告诉我家小辣椒,我害怕小辣椒的嘴把不住门,告诉爸爸妈妈,那我的工程就没有办法实施了。所以这么大的工程,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来,我又是工程师,又是施工队长,还是小工。
   不记得这个庞大的工程我到底干了多少天,反正最后我还是干完了,现在想想,我还是有点佩服我自己,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为了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窝,能坚持不懈的那么多天真的不容易,我感觉我这点品质是继承了,我大舅的高贵品质。大舅有两个儿子,大舅舅一个人又当大工,又当小公,给两个儿子,一人盖了一栋漂亮的大房子,也只有在房子封顶的时候,找人帮过忙,十里八村的人没有不佩服我舅舅的。
   其实我的家,也不算什么家,就是一个隧道两头被我理了两道墙,墙上留个洞,这就是我自己的窝,工程做完了,我开始装修,墙上让我抹了厚厚的一层泥巴,抹的密不透风,去人家的地理拖了两捆玉米杆子,铺在地上,上面又铺了一层软草,这样躺在上面绝对舒服。
  那是一个凉爽的秋天,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我开始准备过冬的粮草了,苹果,梨,地瓜,山楂,萝卜。。。。。。我是看见什么搂什么,搂到的粮草统统的搬进我自己的家。整个新家有一半变成了仓库,我又陆续的从家里往我的窝里,搬我的玩具,直到天气变冷,开始掉雪花了,我的一期工程才算完工。
   有了自己的窝了,我的底气也足了,哪天在我的窝里玩的时间长了,回去晚了,母亲又拿家法打我,我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我窝里不出来了,开始家里人没有找我,但过了12点,家里人开始找了,满村满山的喊我的名字,从喊声中,我能听出来,找我的,有爸爸妈妈,还有缨子小辣椒,还有我的几个邻居,我明明听见了,我就是不出来,我当时就想了,你们找你们的吧,我就是不出来,我有我自己的家了,你们整天打我,不和你们过了,我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够我吃一冬天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隐约听到,找我的人群中,喊我名字的人越来越多,大伯,大妈,二伯,二哥,二姐,还有两个苍老的声音,是爷爷奶奶,我当时就害怕,坏了,事情闹大了,连老爷子,老太太都出面了,这个事情,真的闹大了,看来他们是不找到我誓不罢休了,还是赶快出去了,要是被发现我有这个窝,那我就更惨了。
我灭了我的火把,我开始哭,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反正我就是哭,一边哭,一边从我的窝里爬了出来,爬出来又走了一段路,找个平滑的地方,我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我一边偷偷听,别人发现我没有,我是故意想人听见我哭,找到我的,要是自己这样回去,多没有面子啊,怎么也要人找到我,把我领回去啊,没有听见我哭是吧,那我就大声哭:“啊….啊…..啊”哭的我啊,上气不接下气,混天黑地的,绝对和孟姜女有的一拼,只是我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我的哭声,终于把找我人喊来了,黑夜里,几束手电光朝我照来,照我趴在地上装哭的我。
“找到了,过来吧,在这呢,”首先找到我的是大伯家的大哥,他这么一喊,找我人陆陆续续的朝我这个方向,赶了过来,我看到大家朝我这赶来,我赶快往眼睛下面抹点口水,别让人识破了,大哥把我拉起来,帮我排排身上的土,边排我身上的土,还一边问:“怎么你一身的汽油味”当时我的心咯噔一下,那是火把上的油啊,别让大哥发现了,发现了,我可真的惨了,原来已经停止了哭泣,开始哼哼的我,又洼的一声,开始大哭,我要转移大哥的话题。这个时候,父亲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看见我在哭,二话不说,上来就是脚,一脚把我踢的满地打滚,我也不哭了,我想父亲真生气了,大哥也被父亲这一脚吓坏了,赶忙上来拉父亲,那拉的住啊,父亲一边推着大哥,一边左一脚右的又踢又踹还带踩的,也不知道到第几脚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奶奶的炕上,身上盖着奶奶的小被子,爷爷坐在炕沿上,叼着他的大烟袋,大伯和父亲都坐在对面的小床上,也都在抽烟,二伯坐在门槛上,家里的几个女眷都在外屋,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这个场面我见过,家里每次有大事,要所有的家族成员都参加的时候,就是这个场面,上次伯伯爸爸讨论开工厂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个场面,很严肃,很庄重。
“老三没有你这么打孩子的,你说打头上,打彪(傻)了怎么办”说话的是大伯,主持家庭会议的一般都是大伯,爷爷都是听着,最后点个头就行了,但今天爷爷也开口了:“你小时候我打过你吗,打孩子就能管好孩子吗?”从来没有看见爷爷这么教育父亲,父亲什么也不说,耷拉着脑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都回去睡觉吧,小满留我这睡两天”爷爷做出了最后的判定。
小型的家庭会议就这么解散了,大家走了,奶奶开始给我脱衣服,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醒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动,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感觉奶奶的小被子里,既安全又温暖。
我身上被父亲打过的地方,开始表出青来,奶奶不经意的一碰,我就“哎呀”一声,疼的哆嗦一下,“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穷该死的,下手这个恨啊”奶奶唠叨着:“你看看,把个孩子打的身上,青一快,紫一快的,没有个好地场”在奶奶的唠叨中,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爷爷奶奶没有叫我起床,悄悄的就吃了早饭。我醒了,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掀开窗帘一看。好家伙,一晚上,整个世界全白了,墙头上,房顶上,都堆着厚厚的一层雪,一看下雪我来了精神,我的滑雪车,早就准备好了,前几次下雪,都只是掉了几个雪渣,滑雪车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我掀开被子,翻身就要起床,这一翻身,我“哎幽”一声又倒下了,昨晚被父亲打的我浑身酸疼,根本就起不来。以前我不知道被父亲打过多少次了,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抗击打能力了,但这次,我才领略了父亲的厉害,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父亲打我只不过用了5成的功力,这次打我用了十二成的功力,以前父亲打我我从来没有记恨过,我们那个时候的孩子都挨打,不挨打的还会被我们笑话,要么是特别听话的孩子,要么是家里好几个闺女,好容易造出一个老小儿子,宝贝疙瘩似的,舍不得打,这样的孩子,到那里都有姐姐们看着,照顾着,我们这些野孩子,是瞧不起的。这一次,父亲打的太恨了,
我不但不怕父亲,反而有点恨他…….
   “三儿,他爹,满儿醒了”,奶奶听到我的叫唤,就喊在外院里,劈材的爷爷,爷爷放下手里的活,端着一个碗就进来了,还以为爷爷给我弄的吃了,谁知道,爷爷端着的是他喝的地瓜干子酒,用打火机点着,碗里呼啦哗啦的串着蓝色的火苗,爷爷用手在火里,沾一下,带着火苗,就在我身上,泼搂着。爷爷一泼搂我,我就不光酸疼了,我光滑细腻的小皮肤,被火苗烫的也疼,“哎幽,哎幽,疼..疼…疼啊爷….”“坚持,坚持,今晚再弄一次,明天就好了”。
爷爷的这次治疗,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受刑,疼的我啊,汗都出来了。受完刑了,奶奶给我喂饭,吃蒸的鸡蛋糕,喝大米稀饭,这个饭菜母亲也做,但没有奶奶做的好吃,我象几天没有吃饭一样,咕咚,咕咚的往下咽,“慢点,慢点,还有,”虽然受伤了,但我的饭量没有减少,吃了慢慢的一大海碗。
吃完了,我就躺着,继续的睡觉,爷爷奶奶也不管我,各自去忙活自己的去了,已经接近腊月们,孩子们都放假了,村子里一下子热闹了不少,加上下雪,外面传来了孩子们的喧哗声,这下可急坏了躺在床上的我,可我没有办法,哎!我那可怜的滑雪车,现在一定在小辣椒的屁股下面。
在奶奶的床上,躺了2天,我实在是躺不住了,第三天,天一亮,我就爬起来,我要回家,“好了吗”奶奶问我,“好了,好了,真的好了”为了证明我好了,我站起来在奶奶的抗上跳了两下。
吃完早饭,爷爷就牵着我的小手把我送回去了,其实我真的不想爷爷送我,爷爷不送我,我出了爷爷家门就找小朋友野去了,但爷爷非要送,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回来父母没有特别异样,爷爷奶奶起的早,所以,爷爷送我回去的时候,父母刚起,被子还没有叠,看爷爷去了,母亲慌乱的叠被子,父亲又给爷爷沏茶,又给爷爷找烟找火,我趁机溜到小辣椒的房间,小辣椒还没有起床,闭着眼睛,嘴角一道白白的口水印,我把冰凉的小手伸进小辣椒的被窝,一按,“啊,讨厌,葛痒人”小辣椒边喊,边睁开眼睛,“哥,你好了,回来了”
从小辣椒的眼睛,我看出来,我的回来妹妹非常法的兴奋。
   比小辣椒更兴奋的,是我家的大黄(我的狗),看见我回来,大黄又摇尾巴,又添我的手,围着我直转。嘴里还 呜呜呜的和我说话,我真的很感动,抱着大黄,在鸡窝边上,和大黄说了好一会话。
   等小辣椒起床了,我俩就拿着滑雪车,冲出家门,加入到孩子们的滑雪队伍里了,笑声,肆无忌惮的笑声,来自我这个还带着疼痛的躯体!
 楼主| 发表于 2011-5-11 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生-那个冬天那头老黄牛
那个冬天的雪特别的多,也特别的大,上一场雪还没有化光,另一场就迫不及待的跟着落了下来,所以刚进了腊月们,已经大雪封山了,我的窝已经彻底的被封死了,我也去不了,好在这铺天盖地的大雪,给我们这些野孩子们平添了许多的乐趣,每家的平台上,院子里,门口的街道上,都堆了雪人,雪人各式各样,有月光的夜晚,远远的望去,真的很象村里安排着拿枪站岗的民兵。打雪仗是每天必备的科目,大雪封山,和邻村的交通要道已经封锁,没有了对外战争,我们也只有搞点内部的小矛盾。
打雪仗基本上属于我们这些男孩子的事情,三个一帮,五个一伙。满村里跑,小手被冻的通红,但身上的棉袄下面却是一身的汗,女孩子们却大多躲在屋子里,抱着炉子,把地瓜切成一片一片的,贴在炉子上烤来吃,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女孩子,就是谗。
打够了雪仗,我们就去滑雪,我们的滑雪场地,滑雪工具都很简单,找一个带坡的路面,找快塑料布垫在屁股下面,从坡顶,嗖的一下,滑到坡底,再拿着塑料布,慢慢的从坡底走上来,不用几个会合,路面被我们磨的铮亮,我们的裤子也磨的铮亮,这样的结果是,从这走的大人,大多会摔倒,摔倒后,就是一顿的臭骂,回家照样要挨骂,在外面疯跑了一天,裤腿都结了冰,屁股下面也结了冰,还好棉裤比较厚,没有冻坏小PP,母亲总会一边,给脱下来的裤子凉在炉子旁边,一边骂我,骂就骂吧,从记事起就挨骂,那天要是不挨骂,还真的不习惯。
进了腊月们,大人们开始开始操办年货了,农民劳作了一年,似乎只为了过一个年,一场场的大雪,更给这个即将到来的年,增添了几份浓重的色彩,对于这个年,似乎每个人都充满了自己的期望,女孩子们渴望拥有一套漂亮的新衣服,一条纱巾,一块与众不同的头绳,我们男孩子,可没有那么多的奢求,希望只有一个,那就是鞭炮多多,在这方面父亲一直比较支持我,有了钱的暴发户,鞭炮放的多,放的响也是一种夸富的手段,常常在劈劈啪啪的鞭炮响声中,自我陶醉,翻开我家的炕席,下面满满的平摊着一炕的鞭炮,晚上睡觉也就睡在鞭炮上面。炕席下面放鞭炮不是什么传统,主要是怕鞭炮受潮放不响。
自从有了这些宝贝,我家的炕席一天不知道会被我翻开多少会,鞭炮是不舍得一挂一挂的放,总是把一挂鞭炮拆开来,用个塑料袋装着,塞的身上每个衣兜都鼓鼓囊囊的,点一只香,院子里,街上,山上,每一个地方,都是我们放鞭炮的好地方,把鞭炮插在雪地里,用香点着,看着嘶嘶冒着火星快速燃烧的的芯子,心中充满无限的期望,随着嘭的一声脆响,雪被炸的四处飞溅,鸟被惊的远远的飞走,接着是我们一声兴奋的尖叫,就这样,点燃,期待,脆响,尖叫,衣兜慢慢的变憋,我们也变的越来越兴奋,人乐没好乐,猪乐没好天,乐极生悲,极度的兴奋下,总要出点事情。
剩下的几个鞭炮,总要变着花样的放,把鞭炮插在雪地上点着,找一个罐头瓶子扣在上面,快速的躲开,嘭的一声响,四处乱溅的不是雪花,而是玻璃渣子,往往玻璃渣子,飞到了谁的头上身上,还好身上棉袄比较厚,头上有厚厚的帽子,只要挡着脸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这样,也有的伙计,衣服被飞过的玻璃渣子,划个口子,回家免不了挨骂挨揍。
最危险的莫不于拿鞭炮去炸牛,冬天山上已经没有什么草了,老黄牛们一般被栓在简陋的牛棚里,悠闲的吃着被垛的一节一节的玉米杆子,这个时候,我们总是去骚扰老黄,把点着的鞭炮,往牛棚里一扔,看老黄牛吓的上串下跳,我们总有一种破坏后的快感,老黄牛被栓着,再害怕,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撒野。
当然也有脾气暴躁的牛儿,看不惯我们嚣张的样子,给于我们报复,记得那一次,我和我的死党成儿,一起炸牛,我负责点火,成儿负责扔,扔了一个看牛儿吓的魂飞魄散,我和成儿兴奋的不行,又投掷了两三个鞭炮,老黄牛恼羞成怒,使劲的一拽,把栓他的绳子给拽断了,低着头,把两个尖尖的牛角对着我和成儿就冲了过来,我和成儿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很奇怪老黄牛没有追我,而是直笨着成儿就去了,赶上哪天成儿穿着,他母亲给他做的大棉捂勒(自制棉鞋),根本就不跟脚,刚跑两步,鞋就掉了一只,接着另一只也被甩在在路边上,紧追其后的老牛,看见掉下来的鞋,不知道是什么,低头用她的角挑了一下,把个破面捂勒,挑起来,飞了很高。掉了鞋的成儿没有停下来,光着脚丫继续的向前冲,老牛也不松懈,继续的追赶,我远远的看着,被牛追的掉了魂的成儿,没有喊也没有叫,我怕我一叫老牛掉过头来追我,只是心里暗暗的替成儿捏把汗。
5米,4米,3米,靠近,靠近,老牛和成儿的距离越来越紧,眼看着就要追上,成儿一边没命跑,一边没命的叫:“啊…..啊…..救命啊…..啊…..”我已经吓的闭上了眼睛,真的不敢看,成儿被老牛挑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被老牛乱踩的场面,想到这里,我浑身颤抖发凉,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没有听到成儿的惨叫,反而是哌的一声,近接着就是老牛沐沐的惨叫,我睁眼一看,老牛趴在了地上,正在努力的爬起来,地实在太滑了,刚要站起来的老牛再一次摔道,又是沐…一声长叫。再看成儿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哆嗦,“跑…快跑啊…成儿….快跑…..往树上跑”我歇斯底里的喊,听到我的喊声,成儿回头看了一眼,摔倒的老牛,拔腿向草垛跑去,村子的草垛一般都跺在房前屋后的大树下面,虽然连日大雪,草垛上已经厚厚的一层雪,成儿还是几下就爬了上去,真没有看出来,成儿还有如此的轻功,平时我和成儿一起去偷杏偷柿子,都是我上树,成儿在树下接着,因为在我看来,成儿比较胖,凡是胖子都比较笨,成儿是我忠实的蒌蒌,绝对听我的,这次成儿的表现,真的让我另眼相看。
成儿上了草垛,老牛就在草垛下面,不停的转悠,时不时的用它的角挑一下草垛,挑的是树枝草叶满天飞,还用它庞大的身子,撞草垛,每撞一下,草垛就摇晃一下,成儿站在草垛上,死死的抱着树。
远远的看着被老牛威胁着的成儿,我是干着急:“成儿,你等着,我去叫人”“快…..快点…啊”成儿的声音发颤,没等成儿说完,我就跑了,朝平时大家玩的最多的地方,大桥上跑去,
刚跑出不远我就遇见,“小破鞋”(紫阳)和他叔叔家的哥哥在铲雪,“快…快….小破鞋…..不不…紫阳,快去大桥上叫人,成儿被牛捻树上,下不来了,大马蜂家的草垛”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紫阳说。(小破鞋是紫阳的外号,大人们都背后叫紫阳的母亲叫破鞋,我们都知道破鞋是个不好称谓,所以就喊紫阳小破鞋,紫阳平时受我们欺负,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我今天有事求到紫阳了,就不能叫他小破鞋了,紫阳看我今天不欺负他,还求他办事,真的是受宠若惊,扔下铁锨就要大桥方向跑了,我和紫阳叔叔家的正阳,各自在地上找了根棍子,又一溜烟的跑回成儿被困的地方。
成儿还是半吊在树上,老牛还在不停的转悠,选择机会,给成儿一个决杀,我和正阳的到来,老牛根本就在意,专心致志的等着成儿掉下来,“把你的红围巾摘下来,牛认识红色的”正阳对着成儿喊,我这才注意,成儿脖子上,围着他妈的红围巾,成儿妈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但大儿子是个彪子(傻子),所以成儿妈格外的疼爱成儿,出门前总把成儿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不,怕成儿冻坏了耳朵,还给围个红围巾。成儿听了正阳的话,腾出一只开始结他的围巾。正阳的爸爸妈妈是城里的工人,正阳也在城里上学,也只有每年暑假寒假回来,正阳比我们大两岁,也没有我们身上的野性,比较文静的一个孩子,所以虽然认识,但不一起玩。我们电视里看过城市里的大楼汽车,那都是我们向往的,在我们心目里城市里的人比我们山里的人懂的多,所以正阳这么说,成儿还是比较听话的。
成儿结下围巾,但扔不远,扔来扔去都还在草垛上面,我有点着急:“你个笨蛋,握个雪球,用围巾包起来”“哦..哦..”虽然成儿不哭了,但声音里还是透着委屈,包着雪球的围巾终于被扔出来了,但老牛还是不依不饶的围着草垛,就认准了成儿,现在想想那头老牛的智商一定比别的笨牛高。
去报信的紫阳搬回来不少的救兵,并且都带着家伙的,棍子叉子,还有拿火柴枪拿弹弓的,紫阳手里拿根刺槐树树枝,站在我身后:“满儿叔,人我给你找来了”(按村里的辈分紫阳叫我叔叔)。看到紫阳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想笑,但当时的危险场面,我笑不出来。
“拿树枝打它”小馒头(仪波)吵嚷的最厉害,“好,给你棍子,你上”我最讨厌小馒头这样的,平时有点事情,他叫的最欢,但真正开始动手的时候,他总是躲在最后面。听我这么说,小馒头马上闭上了嘴,并往后退了退。“拿雪球打它”大嚎(仪浩)又接说,“对对对..拿雪球打”大家都比较赞同大嚎的意见,救人要紧,说干就干,大家就地取材,都在挖雪,握雪球。“一二三”,随着我的一声喊,雪球一齐的发射出去,有的雪球打在了老牛身上,有的掉在了地上,老牛抬气头,用它愤怒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后蹄在地上蹬了两下,然后猛的向前一冲,我们吓的,啊的一声,向四周散去,老牛没有追赶我们,转身又回到树下开始转悠,呼哧呼哧的喘着,鼻子里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死党被困,我真的有点急,“我回家,拿我爸爸的枪,把它干掉”小愣子在那大声的喊叫“草,你和你那个爹一样的愣头青”有人替我教训小愣子。“你把
老班长的牛打死了,老班长不打死你全家啊“
小愣子这个方案,我还没有说话,就被否认了,“大家都把兜里的子弹拿出来”我说的子弹不是别的,就是鞭炮,大家都把自己兜里鞭炮掏了出来,放在我的帽子里,我数了一下,30多个大酒鞭,20多个黑纸闪光鞭,还有一把小草鞭,我没喜德要,都扔回去了,5-6个二踢脚,4个爆仗。
我把收上来的子弹分了类,大家很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蹲在地上给子弹分类的我,刚要站起来,忽然看见小馒头捂着他的衣兜,远远的站着,很警惕的看着我们,我冲着小馒头就过去了,“你兜了里装什么,拿出来我看看”,“没没,没装什么”小馒头的声音很小很小,“你拿不拿,我砸你个比养的”我威胁道,小馒头看着我一眼,慢慢的从兜里套出一个大的呲花大爆仗。“草,还想藏着”我眼睛一亮,一把夺了过来,“小馒头,象他奶了,小狗比(小气的意思)”。不知道谁在后面这样数落小馒头。
来现在都把香点上,孩子们都掏出的火柴,点上自己早已经掐灭的香头。一人一个酒鞭,我喊一二三,一起点,一起扔,“我.我.我不敢用手拿着放”说话的是正诃,那你去放二踢脚,把二踢脚都插那边的石头封里,头都对着老牛,我们这边扔过去的酒鞭一响,你就点二踢脚。正河拿着二踢脚找石头封去了,我们这边的人手一个大酒鞭,“一..二.三..点”“当当…当当当…当”,大酒鞭在老牛的身边陆续的响了,老牛被鞭炮声又若恼了,奔我们就过来了。
这次我们早就有了准备,我们站的又高又远,老牛跑到跟前,就是够不着我们,这时候,正河的二踢脚也响了,因为老牛比较近,二踢脚的第二响,没有弹远,弹到老牛身上,掉在老牛脚小就响了,吓的老牛又往退了几步,我拿出,从小馒头身上搜出来的呲花大爆仗。点上扔了过去,小馒头的这个呲花大爆仗,比普通的爆仗个头大出5倍,威力也大出不知道多少倍,爆仗扔到老牛的脚下,呲呲,的往外呲花,老牛不知道这是什么,用它的头去顶,呲花爆仗,呲完花后,开始忽忽的喷烟,这个烟我们都知道,带着一股很浓的硫磺味,老牛可能也受不了,往后退了两小步,但头还是低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冒烟的呲花大爆仗“当。。。。。”
震彻山谷的一声响,一股浓烟,一片纸片雪,再看老牛,猛的跳了起来,落地后腿开始绊蒜,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了。“炸死了吗?”大嚎问,“没有,晕了……”回答的是正河。
“快救成儿啊,”听到我的提醒,伙计们呼啦的一下,围住了草垛,连拉带拽的,把成儿从草垛上弄了下来,“兄弟撤啊……”我喊了一嗓子,拔腿就开始跑,伙计们的有的跟我跑了,有的直接绕道回家了……
那只老牛真的没有死,只是让呲花大爆仗给震晕了,牛的主人老班长,对我特别的好,知道我干的这件事,也没有找上门来!倒是成儿妈妈找过我,说成儿回去病了好几天,要我以后不要带着成儿到处惹祸,我嘴里答应,心里非常的瞧不起,成儿。
 楼主| 发表于 2011-5-11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生-杀年猪
雪还在继续的下着,孩子们的鞭炮声也越来越急促,东边嘭的一个大爆仗,西边叮….哐,一个二踢脚,鞭炮声中,还夹杂着鸡鸭牛羊的哀号声,这哀号声,不是孩子们玩鞭炮,玩出的恶作剧。而是大人们要过一个像样的年,为了丰盛的年夜饭,而做的准备。
   杀猪宰羊,这可美坏了我们这些猴孩子们,杀猪的场面异常的血腥,虽然没有我们孩子们什么事情,但我们可不能错过这每年一次的好光景。
   清早起来,母亲喂饱了父亲妹妹和我,把碗筷在锅里刷了刷,把刷锅水盍到猪食桶里,放上几快煮熟的地瓜,用手捏烂,再倒上一瓢玉米面,搅拌一下。这就是猪的早餐。这头猪已经喂了一年了,马上就要开刀见血,母亲未免有点舍不得,毕竟一日三餐,风雨不误。再喂它一次。吃饱了好上路。
猪头,就是猪头,死到临头了,它也不知道,还是低着脑袋,嘴巴插进猪食糟里,哐哐哐的吃着它的早餐,一边吃着,一边还抬头看看站在猪圈边上,看它吃饭的母亲。
大胡子来了,穿着他呢子料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人造革皮包,远远看去,象下乡考察的镇干部。大清早的看大胡子穿着这么一身,职业套装来杀猪真的吓了一跳。父亲和伯伯的工厂,为了答谢工人们一年的辛苦,不光每人发了,鱼啊,肉啊什么的年货,每个人还定做了一套中山装,当然料子是当时最流行的呢子,颜色统一是深蓝色的,一群在土地里刨食吃的标准农民,每人一套,深蓝色呢子料子的中山装,谁看谁想笑。但这些暴发户们自我感觉良好,衣服刚做好,穿到身上就不愿意脱下来了,似乎这就是身份的象征,或者也代表着富贵代表着组织,父亲这些暴发户,没有什么信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个耶稣,只知道西游记里有个玉来佛祖,好像离他们也太远了。他们更在乎老婆孩子热炕头多一点,对了现在还在乎,身上那身中山装。他们的组织就是小工厂,信仰是梁山好汉式的“公产主义”有活一起干,有钱一起撰,地合在一起种,果园拼在一起管理。但绝对的不共产共妻,这个我很明白。
所以这些,梁山好汉们,有事没事,总爱凑到一起,抽烟喝酒侃大山,现在有了这身标志性的服装,聚会的时候更要穿上,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们是一伙的。
大胡子是来杀猪的,这身看装(专门穿给别人看的),当然不适合,大胡子喝了一杯茶,起身到里屋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油乎乎,沾满了腥臊味的杀猪专业服,又从人造革皮包里套出一件皮围裙围在了身上。
大胡子换衣服的时候,父亲已经起身招呼邻居们出来帮忙,大胡子走出院子,几个刚吃过早饭的邻居,都蹲在猪圈的墙上,吸着父亲发给他们的纸烟,评论着大难临头的猪头。
“动手吧!..”大胡子吐掉了嘴里的烟屁股,几个大老爷们都跳进了猪圈,开始向猪慢慢的靠拢,猪显然被这突兀奇来的场面吓坏了,发出了抵触的吼叫,一边叫一边跑,四五个大老爷们楞是没有抓的住,累的猪也气喘吁吁,人也气喘吁吁。这时候,大胡子有点生气,操起猪圈边上,一根木头棒子,瞄准猪脑袋,恨恨的一棒子砸下去。“咣”猪应声而倒,几个大老爷们冲上去,按的按,捆的捆,捆住了猪的四个脚,连拖带拽的把个半死不活的猪,拖出猪圈,扔到了杀猪床子上。
   大胡子从他的破包里,抽出一把长长放血刀,用铛刀棍铛了两下。一只手拽住猪耳朵,一只手拿着放血刀,朝着猪脖子,扑哧一刀,扎了下去,猪脖子上添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从口子里哗哗的流了出来,流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接血盆里,本来已经昏昏沉沉的猪,猛的活了过来,在杀猪床子上,蠕动着庞大的身躯做着垂死挣扎。父亲和几个邻居一看猪要造反,赶忙上去死死的按住它,大胡子顺着刀口又往里深深的划了一刀,本来慢慢变小的血柱,又加粗加快。猪也忽忽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血流越来越慢,越来越细,然后一串串的血珠,滴答滴答的往盆子里落。
大胡子不再罗嗦,提起刀围着猪脖子一个环拨。猪头“砰”的一声被扔在了雪地上,父亲端起装满猪血的盆子,送回屋子里,一直在旁边四处跳串,兴奋不异的狗狗,这时冲上来,贪婪的舔食着洒落在猪头旁的猪血。大胡子换了把刀,沿猪肚皮从上向下划了一刀。开始细细的拔起猪皮。重重的一刀下去,一大片猪肉与猪皮脱离了关系,裸露在阳光下。半只烟的功夫,一张完整的猪皮已经被拨了下来,大胡子从猪皮上割下猪尾巴,扔给妹妹,小辣椒提起猪尾巴就朝屋子里跑。我知道小辣椒为什么跑,他是怕我抢,我才不和她抢呢,猪尾巴离猪屁股那么近,一定臭的很。
  被拨了皮砍了头的猪,没有了猪的样子,大胡子一刀长划,猪就被开了膛,肠子,肚子,心,肝,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古闹的从猪的身体掏了出来,被放到了准备好的大铁盆里…..
   我站在大胡子身后,用手轻轻捅捅我的‘老丈人’,大胡子明白我的意思,从一堆的内脏里找到猪水泡(猪膀胱)一刀切了下来,扔给我。我如获珍宝,兴奋的拿着猪水泡,找我的几个死党去了。
  有人说猪水泡好吃,有人说是药材,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猪水泡好玩,电视里整天播放踢球的,我们看不懂,也不想看,遇到踢球的就换台,一边换台,一边骂:“操…..又TMD的踢球”当时不是因为中国足球踢的臭开骂,确实是因为看不懂,现在我是个标准的球迷,有球就看,这写这段文字的时候,2008年8月10日星期日 21点10分,奥运会足球比赛。中国对比利时下半场队长郑智被红牌罚下场,我还要骂:“操….真TMD的臭”现在骂是因为我能看懂。
   当时的我们虽看不懂球,但我们愿意去模仿,山村里的孩子那有什么球踢,球学校里有,在校长办公室的里屋锁着呢,透过玻璃见过,没有玩过。有球要踢,没有球造球也要踢,我们踢猪水泡。现在国家队也好,是国奥队也罢,里面的队员,肯定没有那个小时候踢过猪水泡。要是有我们相当年的激情和对足球向往热爱,肯定现在会出现,更多的和我一样,边看球边骂街的中国式球迷………哈哈.
小小的猪水泡,被吹了起来,大大的一个球,粘忽忽的一层油脂,不适合当篮球用手玩,还是当足球用脚踢比较好。猪水泡往雪地上一扔,一群野孩子撒开腿,甩开膀子,追着猪水泡疯跑,没有规则,没有裁判,我们玩的是真正的快乐足球,所有的欢呼尖叫,只因为多踢了一脚猪水泡。
好多年前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足球,当我真正的入迷以后,我才明白,足球的魅力在于它是一项,激情四射的运动,和我们一样,在那个多雪的冬天,在那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山沟里,一个猪水泡,尽情的宣泄着野孩子们的激情…….
炊烟袅袅升起,村子里飘满了饭香,踢了一上午的猪水泡,肚子早已经咕咕的乱叫,收起被踢的遍体鳞伤的猪水泡。一溜烟的朝家赶。
杀猪床子还在,但猪已经不在,厨房里的大锅里,烧着热水,大胡子一边滔着开水浇在猪头上,一边拔着猪头上的毛,没有了毛的猪头,让想起了小人书里的猪八戒。穿过厨房是父母的卧室,也算是客厅吧(有两张,小姑父给做的沙发,纯弹簧的)。父亲几个邻居,都在炕上 ,小炕桌上,两个盆,两个大碗,一碗油炸花生米,一碗自家打的辣菜,两个大盆,一盆猪血粉条炖大白菜,一盆猪肉炖土豆,父亲和几个邻居一边大口的吃菜,一边喝着老白干。
望了一眼的桌上的盆盆碗碗,恨恨的吞了一口口水,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走向我自己的屋子,“上炕一起吃…来…”邻居们看我回来,这样喊我。父亲看我了一眼,我识相的说:“我一会再吃”其实我特想吃,家教太严,大人吃饭,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要等到大人吃完了,小孩才可以吃。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真的饿的不行,太多好玩的玩意,都让我搬我的窝里去了,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正无聊的不行,听见母亲声音,母亲做好饭菜,给爷爷奶奶送过去一份刚回来,母亲说着话就进了屋子,刚要出去看看。母亲推开了我的房门,手里端着个大碗,猪血粉条炖白菜和猪肉炖土豆,满满的一大碗,还有块雪白的大饽饽(馒头)。
还是母亲好,懂她的儿子的心思,这么好的饭菜,要等到大人吃完,我不饿死也谗死了,狼吞虎咽,绝对的狼吞虎咽,一边咽着我就一边的想,天天杀猪有多好……..
   猪圈空了,母亲少了一份工作,不知道母亲是开心还是难过,我很开心,处了每日三餐,有肉吃,连吃零嘴都有明显的改善。我们那会的孩子没有零食吃,放学或是外边玩饿了,回家不到饭点,掀开锅,掰一快温热的两掺饽饽(白面和玉米面掺在一起蒸的馒头)摸上一快自酿的面酱,一颗自家地里种的大葱,康嗤,康嗤,的就下了肚。
   杀猪就不一样了,馒头是雪白的大枣饽饽,饽饽上不再抹面酱了,把饽饽掰开,夹上几快炼猪油剩下的油索。大大的咬上一口,慢慢的在嘴里一嚼,香,真香,香的不舍得往下咽…….
    这样的日子,现在的孩子,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都体味不到了,也只是在我们记忆的深处,常常闪烁一下,或是一丝不出声的笑,或是一声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叹气。
发表于 2011-5-12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过去的岁月里,总有甜蜜记忆的。
就这个杀猪吃饭,我和我哥哥这几年不知回味了多少次呢。
小时候吃饭,哪里还有上饭桌之说,“掰一快温热的两掺饽饽(白面和玉米面掺在一起蒸的馒头)摸上一快自酿的面酱,一颗自家地里种的大葱,康嗤,康嗤,的就下了肚。”,这也是我的童年,不过是有时将大葱换成了酱菜条子而已。奢侈时有一块反复蒸过后的猪肉,白的地方入口即化,而瘦的地方用手能一丝一缕的撕出来。如今,也怀念这种猪肉了。
发表于 2011-5-12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望了一眼的桌上的盆盆碗碗,恨恨的吞了一口口水,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
 楼主| 发表于 2011-5-12 1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生-腊月二十七

杀了年猪,蒸了过年的饽饽(馒头),年离我们也越来越紧,母亲去赶了最后的腊月集,把过年要吃的新鲜蔬菜买了回来,腊月二十七,讨了一腊月账的父亲,终于不再上班了,吃完早饭,母亲边给父亲安排好了工作,要父亲把家里养的三个公鸡给杀了,父亲那里能听母亲的话,下了一冬天的大雪,这么好的打猎机会,都因厂里的事情太忙给错过了,好容易放假了,父亲哪能再错过,所以母亲唠叨母亲的,父亲做父亲的,吃了饭,背着自制的土枪就上路了,其实我也想去,特别想去。
  父亲前面刚出门,我后面就想开溜,溜出门好捻上父亲,但阴谋没有得逞,刚到院子里就听见母亲喊:“你给我回来,管不了老的,还管不了小的吗?”我知道母亲这是喊我的,我就是我们家那个小的,低个头很不情愿的回到屋里。“你还想到山上去,前几天你上山掉雪窟窿里,要不是大黄回来报信,你不就冻死在雪洞里了吗?”最害怕母亲翻旧章,但母亲就喜欢拿旧章来数落我,我的旧章里,确实东西也太多了,随便拉出一条,也会让我没有什么话说。
   我家后面不远,有个水库,冬天水库结了冰,我们一群孩子们就天天在那里滑冰,打陀螺,水库下游,有几个很大很大的水湾,也都结了冰,但因为地势低,里面已经被连续的几场雪给添满了,那天打完陀螺,我闲的抽风,顺着水库往下游走,一不小心就掉进昔日的大水湾里了,我拼命的扑腾,谁知道越挣扎陷的越深,最后就开始喊,喊救命,临近过年了,那还有人上山,也就是我这样玩野了的野人,才会那么的不恋家。
   我喊救命,可急坏了我家的大黄,刚开始大黄在上面汪汪,我在下面雪窟窿里喊,实在不行,大黄也跳了下来,我俩在雪窟窿里一起喊,不对,不对,是它汪汪我喊,到最后大黄往上爬,我拽着大黄的尾巴,结果把大黄尾巴上的毛都拔的差不多,我也没上的去。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也越来越冷了,我知道,再没有人救我,我真的就光荣了,想到光荣,想到牺牲,我就委屈,我就哭,一边哭一边想,就这么就牺牲了,我都还没有当爹呢!(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爹,当爹可以陪客人吃饭,可以想打孩子就打孩子,什么都说了算,兜里永远都有钱,想吃几个冰棍就吃几个冰棍……..)看我哭的那么伤心,大黄也停止了汪汪,摇着尾巴,围着雪洞呜呜的哀鸣,和我的哭声很象,也很吻合。听到了大黄的哀鸣我突然有了办法,让大黄回去求援,:“大黄下来”大黄再一次的跳进雪窟窿里,我把棉手套脱下来,用连两只手套的绳套到大黄的脖子上,拍拍大黄的背,“大黄回去叫人来,快……”大黄是能听懂我的话的,我说完大黄就嗖的一下,从血洞里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往村里跑。、
   天已经仓灰了,小饭桌都摆到炕上了,见我还没有回来,母亲有点生气,有点着急,见大黄急匆匆的从狗洞里爬进来,脖子上缠着我的手套,母亲一看就知道,我又出事了,父亲和小辣椒都在炕上,盘腿搭脚的准备吃饭了,见了这个架势,也都下了地穿了鞋,在大黄的带领下,来救援。
  父母赶来的时候,我还在哭,天黑,洞里更黑,还在山脚下,山风吹着松树呜呜的响我害怕,<害怕了我就哭,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也是孩子,男人都可以哭,男孩子不可以哭吗>.这是后来我对小辣椒经常说的话,小辣椒老是笑话我,掉雪洞里吓的哭,我就这样反驳她。
雪洞很深,父亲把棉大衣脱下来,我拽这棉大衣被拉上来的,看的哭的那个熊样,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一家五口默默无声的回了家(大黄也算我家的一口),回到家小辣椒把热炕头让我给了我,我一边暖着自己的小屁屁,一边享受丰盛的晚餐,吃着吃着,我想哭,因为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温暖的我想哭……….
   母亲不喜欢狗,因为大黄小时候,咬死过母亲养的一窝小鸡,母亲一直怀恨在心,在大黄的成长过程中,和我一样稍不如意便会埃母亲的踢。但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母亲明显的改变了对大黄的态度,毕竟她的儿子比一群小鸡要重要的多,再说了,人家大黄咬小鸡的时候,还是孩子呢,孩子犯错连上帝都会原谅他!
   掉雪窟窿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我早都忘记了,母亲这么一说,又让我心里好不痛快。“今天那也别去啊,都在家里给我杀鸡,”母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命令我和小辣椒,我的猪已经牺牲了,并且已经光荣的进了我的肚子,收拾完碗筷,母亲不用再喂猪了,但鸡窝里还有20几只鸡还是要喂的,吃剩的白菜梆子在菜板上剁碎了,拌上点玉米面。这就是农家散养鸡的鸡饲料。
   在外面散养的鸡,到了晚上会自己跑回来,到它的宿舍里就寝。我爸爸开工厂的,当然鸡也跟着占了光,住的是豪华别墅,爸爸用刚劲和花网做的超大的钢铁堡垒。住在这里面绝对不会受到黄鼠狼的冒犯。唯一骚扰他们的就是我,我最爱的事情就是拣鸡蛋,听到母鸡“咯咯…哒”我总是第一个跑到鸡窝里,从它的产床上拣起还带着温度的未来鸡宝宝,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着急,经常扮演助产士的角色,看母鸡蹲在鸡窝里了,我就开始着急,不停的把母鸡提起来,看看她是否生了,连看几次如果还不生的话,我就要给她助产了,记得以前听过一个这样的笑话,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生产队里一头母猪难产,可急坏了饲养员,饲养员找生产队长想办法,大家都闹革命去了,连兽医站都关了门了,生产队长有什么办法啊,后来村长就找到了革委会,一群红卫兵来到猪圈边上,振臂高呼毛主席语录,老母猪一害怕,小猪就生出来了。这也许是最荒唐的助产方式,我的助产方式呢,也好不到那里去,但绝对的实用,谁家有下蛋母鸡,可以回去大胆的尝试,省时,省力,省资源……用手掐住母鸡的脖子,堵住母鸡的嘴,连鼻孔也要堵上,母鸡蹬两下腿,鸡蛋就产出来了,把母鸡一扔,该干吗干吗去,我只要鸡蛋…….这个办法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创的,是我在长期的拣蛋实践过程中,完全发挥了个人的聪明才智发明的,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申请专利,如果专利申请下来的话,那肯定要有母亲的功劳,在这个发明中,母亲给了我太多的启迪,曾经我问母亲为什么母鸡下完蛋脸是红的呢,母亲告诉我,蛋生不出来憋的,后来我聪明的小脑袋一转,我就想我堵住母鸡的嘴和鼻子,她的脸不就憋红了吗?脸憋红了,那蛋不就生出来了,我说过的,我从小就是个敢想敢做的小坏蛋,趁母亲不注意,抓住产床上的母鸡试了一下,一次成功,屡试不爽。有了这个发明,我偷偷乐了很长时间,对母鸡产蛋,投入更多的精力去研究,曾经有一段时间,都不能自拔了。记得那时候,要我们写篇作文,写我们的班主任,我提笔就写,我的班主任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她的脸总是红扑扑的,象刚下完蛋的母鸡。。。。。。老师给我批语,观察的比较细致。
我究竟为什么喜欢拣鸡蛋呢,等我长大后,母亲含着泪,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出生不久父亲母亲就和爷爷奶奶分了家,刚分出来过,没有什么家底,父亲和母亲的一日三餐就是玉米面饼子,大人受的了,当时还是孩子的我受不了,早饭勉强的喝一碗玉米面稀饭,吃口菜,到了中午冷的玉米面饼子我就更吞不下去了,母亲看着一出生9斤多的大胖小子,天天消瘦不忍心,还好分家分的2只母鸡挺努力,母亲喂的挺上心,每天都会产两只蛋,一只蛋打荷包蛋给父亲吃,吃了好有力气干活,而另一只蛋,则是中午合着一小勺面粉,用水调一下,给我给我烙一个薄薄的葱花鸡蛋饼,所以每天我都盼,盼那声清脆的“咯咯…..嗒”,最快的速度钻进鸡窝,把带着温度的鸡蛋,送到母亲面前,垫着脚趴在锅台上,看母亲给我准备那一顿,在我看来,天下最美味的午餐,就这样我养成看见鸡下蛋就兴奋的习惯,并且很着急,经常的助产……….
母鸡是舍不得杀的,留着好下蛋,过年杀的是公鸡,公鸡处了会欺负母鸡,也没有什么用处,就是过年桌子上的一道菜。
按照母亲我的指示,我钻进鸡窝抓鸡,小辣椒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什么事情都爱抢先爱参与,唯独抓鸡她不敢,因为她脑门的大疤,就是公鸡给叨的。
鸡窝里的鸡,很好抓,有腿跑不远,有翅膀也飞不出笼子,扑腾了几下,我就抓住了三只最大的公鸡。今年过年杀三只公鸡就够了,所以只抓了三只最大的,我,妹妹,母亲,一人杀一只,母亲要让父亲看看,没有他,我们娘三一样的杀鸡过年。
杀鸡没有专业的刀,也就是平时切菜的刀,当然杀鸡的招式也就更业余了,母亲首先给我和小辣椒做示范,命令我把鸡头按在门槛上,母亲拽着鸡腿,扑哧一刀下去,鸡头和鸡身就分了家。没有了鸡头的公鸡,被扔在院子里,拼命的挣扎着,最后终于精疲力竭,而壮烈牺牲,整个杀鸡的过程,短暂惨烈。接下来该我杀了,有了母亲的示范,我弄个干净利索,刀起刀落,只见刀光不见血,定神去看,原来那公鸡已经,身首异处,接下来出场的是,一代女侠,王小美人称外号小辣椒,但见小辣椒,手提白刃,面无表情向门槛走来,前面出场的两大高手,一人给小辣椒按着鸡头,一人按着鸡腿,小辣椒的脸抽动的一下,缓缓的举起了刀,刀举在了半空中,迟迟的没有下落,而被按在门槛上的鸡,在挣扎着,母亲抬头望了小辣椒一眼,趁这个机会,母鸡猛的一挣扎,挣脱开母亲的手,顺势给我一个公鸡连环踢,狠狠的踹了我一脚,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溜烟的逃跑了。
受了惊吓的公鸡,想要再抓住就难了,我和小辣椒用尽各种办法也没有抓住它,临近中午,前面两只被收拾了的公鸡,已经被扒光了衣服,成了白条鸡的时候,那只逃脱的死囚,还是悠闲的站在草垛上,用冷漠的眼神,瞅着我们。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没有什么收获,只有一脸的沮丧,一上午,一只野兔也没有看见,连放一枪的机会都没有,看到满地的鸡毛,父亲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把鸡都杀了吗”“没有还给你留着一只呢”母亲一边烧火做饭,一边对父亲说,“怎么还给我留一只”父亲并没有听出母亲的话里有话,我在一旁开始兴高采烈的给父亲讲我们怎么抓鸡,怎么杀鸡,怎么让公鸡跑了,说这么详细的目的只有一个,是告诉父亲他不在家,我有多厉害,同时也在贬低小辣椒,贬低别人才能抬高自己,这个道理没有人教,自己领悟的。
听了我的话,父亲知道了,母亲的意思,什么都不说,提着枪走出院子,对着草垛上那个侥幸逃脱的家伙就是一枪,土枪是装铁珠子的,一枪基本上要装30-35粒左右所以威力很大,枪一响,一股白烟,接着就是漫天的鸡毛飞舞,“妈….妈…..我爸把鸡打死了”小辣椒赶快去告状。母亲听到消息,放下烧火棍提着菜刀就冲出来了,一看母亲这个架势,我真很害怕,我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都还年轻,还不懂的什么是理解什么是宽容,动不动的就吵架,轻则动嘴,重则动手摔东西,我家处了电视,几乎所有的家具全被摔过,父亲不杀鸡去打猎,本来母亲的心情就不好,见母亲这个架势,我以为母亲又要和父亲干仗了,今天要是干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战争,母亲手里拿着刀,父亲端着枪,绝对的硬仗。
跑到跟前,母亲把刀递给父亲;:“快给鸡放血,鸡不放血不好吃”,父亲可能和我一样,被拿刀跑来的母亲杀傻了,听母亲这么一说,乖乖的接过刀给被射杀的母鸡放血。放完血的公鸡,被提了回来,扔在了台阶上,等待享受热水浴(扒鸡毛前,先浇热水烫)。
看父亲心情不错,我开始跟父亲提要求,“爸,我也打一枪吧….”“打吧”父亲给枪从新装子弹,趁这个机会,我赶快跑进厨房,“妈…咱,再杀只鸡吧”我恳切的对母亲讲,“够了,够了,过年三只就够了”这个时候,父亲给枪装好了子弹,来到厨房把枪递给我,“小心点啊”父亲叮嘱我,“你想拿枪,打鸡啊,你怎么好的一点也不学”母亲边烧火,边骂我。
我的诡计被识破,我就不再纠缠辩解了。
   端着枪走出院子,父亲的这只枪,我摸过无数次,每次看完电视电影的战争片,只要扛着枪在屋子里溜达两圈才肯罢休,但开枪真的第一次,这个场面,梦里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的N多个梦想中的一个终于要实现了,没有鸡打,总要找个目标的,选来选去,最后我选中了,前几天堆的大雪人,雪人的眼睛丢了一个,在我看来,电影里的独眼龙没有一个好东西,端起枪,对准独眼龙的脑袋,瞄准。。。再瞄准。。。砰的一声响,独眼龙的半个身子都没有了,我也被枪的后坐力顶的坐在了地上。
    那一天1985年农历腊月二十七,我的人生的第一枪……MD真响
发表于 2011-5-12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爹,当爹可以陪客人吃饭,可以想打孩子就打孩子,什么都说了算,兜里永远都有钱,想吃几个冰棍就吃几个冰棍……

——这个想法比较雷人!{: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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