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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豪情万丈

我在职校的日子里(招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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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二五、拍砖

我去找过去的朋友“扒皮狼”和“长腿蛸”,请他们喝散啤。

    就着烤鱼片和花生豆,我们喝得很畅快。

    兄弟,有什么事情,说吧。扒皮狼的小眼睛半眯缝着,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长腿蛸也怪笑着,对啊,刚子,你和我们是不同道上跑的车,你找我们,肯定有事。

    看着他俩都不喝酒了,用眼打量我,我终于开口了,二位哥,兄弟有事相求。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扒皮狼说话了,是拍人吧?

    我惊诧了,你们怎么知道?

    扒皮狼嘴角一撇说,军子找过我,可我没答应。吕老头和派出所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

    长腿蛸嘿嘿笑着,这事,我们不干,这年头,谁赚着钱谁是爷们,犯法的事情,别找我们。

    我的性格向来不求人,遇到拒绝,我也没话了。那行,算我白说了,你们慢慢喝着,我走了。

    看我要走,他俩开心了,呵呵,你小子是不是爱上那丫头了。

    什么爱上她了啊?你们胡说什么?真不知道他俩怎么知道在这些事情的。

    行了,你的事情,你的哥们早跟我们说了了,看在过去朋友一场,只帮一次,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扒皮狼下了决心。

    慢,有个条件。长腿蛸吐了个烟圈,那丫头是不是要陪我们玩几天?

    我嚯地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哈哈,得得,闹着玩的,这小子认真了。是个爷们。

    几天后,小白脸的脑袋上缠上了纱布。那是被砖拍的。把个时代打架,很少有动刀的。用砖也讲究技巧,拍后脑上也能拍死人。就是拍个血呼流拉的,还死不了人,那才是高手。我猜想,如今论坛上所说的“拍砖”,就是这样演化来的。

    我以为,我给若若报了仇,若若会高兴的。哪想到,她晚上急匆匆地找到我,晓军,你们做了什么坏事?

    我心里吃了一惊,但是表面上装得如无其事。什么坏事?我哪能做坏事,我现在可是进步学生,可别坏我的名声哦。

    若若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焦急的神态,我的心在流血。若若关心的还是那个混小子,人家对她都这样了,她还是忘不了他。

    我忽地想起了妈妈的话,小子,你没戏喽。老妈就是老妈。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二六、我心里很难受

原本以为报复了小白脸,可以减轻我的痛苦。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若若憔悴的面容,我的心都碎了。

    若若这件件事情,对我来说,如同我珍藏的宝物被打碎了,不完整了,我很难受。难受得这是想杀了那个小白脸。

    更让我难受的是若若对我的态度。她怨恨的眼神分明表示她对小白脸的藕断丝连的感情仍然存在。

    亮子和军子找到我,兴奋地预测,小白脸这下丢大发人了,满大街都知道他甩了若若,遭了报复。听说,他家还报案了。军子有点担心了。

    亮子不满地瞪了军子一眼,别那么尿泥,管他报案不报案,问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果然,派出所来校询问了若若,询问了我们。我一概什么都不知道,警察也找不到证据。

    哎,老头子,你看见饺子馆那公子头上缠纱布了?妈妈的问话里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爸爸应了一声,嗯。

    哎,真是报应啊。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不到。妈妈意犹未尽。

    行了,就是几个小子堵着他了,在胡同里用砖头砸的。他家报案了,咱不议论这事了。爸爸说完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知子莫若父,我觉得爸爸洞察了一切。我感激地对爸爸点了点头。

    我的痛苦我自己咀嚼,我深味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我仿佛长大了。我知道,这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若若;我更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中,是我的不努力,让若若看不上了我。

    哎,发现没,咱儿子怎么不愿意说话了,妈妈问爸爸。

    小子,你妈说你变沉默了,是这样吗?爸爸明知故问。

    爸,妈,你们想听我说什么呢?让我说说有钱人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干了缺德事的人没人过问,还是说说我将来的职业前途一片光明?

    这小子,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妈妈感觉不对头了。

    爸爸发话了,小子,你情绪不对头啊。心里有怨恨就说出来,别对什么事情都看不惯。单位里思想偏激的小青年也有,天天夸夸其谈,没有用的。

    嗯,闭着嘴有用。我不耐烦了。

    这小子,怎么对你爸说话哪?妈妈想教训我了。

    别管他,成长需要代价。爸爸的话有哲理。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二七、一无所有

那个时候,没有超女,没有街舞,可有迪斯科音乐,有摇滚。外国的摇滚咱听不明白,就喜欢崔健的那破落嗓子的吼叫。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

    噢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为何我总要追求

    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噢你何时跟我走

    噢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脚下的地在走身边的水在流

    告诉你我等了很久告诉你我最后的要求

    我要抓起你的双手你这就跟我走

    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

    莫非你是正在告诉我你爱我一无所有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

    身边的水在流脚下的地在走

    身边的水在流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噢你这就跟我走

    我听着磁带,眼泪流了出来。是的,我一无所有。我没有梦想,没有激情,没有目标。我就像行尸走肉,我空虚,我郁闷。若若受欺负这事,对我打击太大。过去,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现在我明白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有谁从青春期的苦闷和彷徨走出来的,一定会理解我那时候的感受。人,有时候看起来,很伟大很坚强,有时候,显得非常渺小和无奈。

    作为一个个体的生命,如果没有了归属感,必然显得孤独。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信心。

    我太想去一个无人的旷野里,孤独地行走,然后呐喊;我想去爬珠峰,以证明我的存在;我想去大洋里钓鱼,以便把我的苦恼融化在蔚蓝色的大海里。

    唱吧,跳吧,如果这样能化解我的痛苦,我情愿一直这样下去。

    哎,晓军陷得太深了啊。扒皮狼和我们一起在舞厅里喝酒,他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我哥们说。那时候,我意识不清了。

    为个丫头这样,不值得。模糊中,我真切地听见了这句。

    我一拳打了过去,打空了,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二八、班主任找我谈话了

我的消极、颓废的状态,让班主任察觉到了。

    晓刚,晚上去我家吃饺子,韭菜虾仁的。班主任笑咪咪地对我说。

    嗷~,嗷~,教室里一片喊声,老师也太偏向了吧,为什么没有我们的饺子吃?同学们鼓噪起来。

    老师,我晚上有事。我拒绝了。我内心拒绝和别人亲近,我想一个呆着。

    有事也要吃饭,是吧?吃了饭,你就走,行吧?老师还是笑咪咪的。

    我勉强点了点头。

    大概怕我失信,老师放学的时候,要我和他一起走。

    晓刚,最近情绪不高,有什么问题吗?老师并不看我,好像随便问问。

    没事,我就是最近烦。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你着年纪,有什么烦事?老师还是笑咪咪的。

    看着班主任的笑容,我一下火了,我说,老师,你别嬉皮笑脸的,好不?男人有个男人的样,别一副娘们样!

    你个小兔崽子,敢哈呼你老师?班主任也瞪眼了,朝我头上拍了一下。

    走,快走,回家再收拾你!看到街上的行人都看我们,班主任推了我一把。

    进了班主任,师母正包饺子呢。

    班主任铁着脸对我说,洗手去,洗完了过来擀皮!

    师母忙说,不用,不用,你们说话吧,我自己忙得过来。

    别把自己当客了,洗手去!老师仿佛没听见师母的话。

    我默默地擀皮。师母看了我俩一眼,叹了口气。

    晓刚,我知道你的心事。老师终于开口了。你是为若若难受。我知道,你喜欢若若,你把她当妹妹看待。出了那样的事情,你内疚、自责,这都很正常。别这样看着我,我同你父母交谈过,了解一些情况。

    你觉得本属于你的,却被别人抢走了,这本身就很不舒服。更何况,被抢走了又损毁了,还不要了,这更让你想不通。可是,世界就是这样,人本身谁也不属于谁,谁都有自由的权利。若若自小没享受父母的宠爱,你这样的脾气,她自然受不了。在实习过程中,她也没有把握好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包括老师,也负有责任。

    出了问题,不是世界末日来临了,我们要反思问题,力争下次不要再犯,你天天这样消沉,哭丧着脸,不像个娘们像什么?

    师母一听这话,,打住,什么娘们娘们的,粗俗。

    这小子来咱家的路上,就这样哈呼我的!班主任报复似的瞪我一眼。

    我笑了,终于笑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二九、学生家长评论学校

课间操的时候,我去政教处(以前不叫学生处)送材料,正碰到一个家长和老师争论。没人搭理我,我只好站在一旁听他们争论。

    家长脸红脖子粗的,什么破学校啊,孩子来了就听他说老是打扫卫生,我花钱是叫他学本事的,不是学着当清洁员的!

    这位家长,你冷静点,有话慢慢说。你也不能偏听孩子的一面之词。什么叫老是打扫卫生?值日生排的值日,该谁打扫就谁打扫。每个周一次大扫除,有什么不妥?再说了,职校的孩子就是工人身份,培养劳动习惯有什么不妥?老师话里也透着不客气。

    我也没反对打扫卫生,家长的口气软了点,你们学校能不能拿出抓卫生的劲儿抓学习?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抓学习。好,你去调查一下你的儿子的班主任同学,你的儿子在课堂上除了说话就是睡觉,作业交了几次?通知你家长来解决孩子的问题,你来过吗?多从孩子自身找找问题吧。老师从容不迫。

    家长恼了,我把孩子送到学校,我是交了钱的,孩子不好,就是学校的责任!

    对,我承认,孩子有问题,学校有责任。老师还是从容不迫,不过,我们也送你一句话,教育也不是万能的。

    我们不念了还不行?哪里没有学校,不和你们叨叨了!家长气呼呼地走了。

    唉,咱这活啊,真是上火。对了,同学,你有事情吗?老师看见我站在那里忙问。

    啊,对,我送材料来了。光顾得听争论了,我都忘记自己的事了。

    学生退学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其实,两年来,我一直在考虑我学的东西是不是我理想的东西,将来,我只满足于当个服务生吗?

    按照烟台当地的习惯,服务生岁数稍微大点,宾馆酒店就辞退了,尤其是女孩子。这个时候,我越发明白若若为什么要想自己当老板了。

    不做这个做什么呢?我后悔没有好好学习。若果考上了高中,如今正努力学习,拼命考大学呢。考上了大学,毕业就会分配的。如今想这些,一切都晚了。

    我找军子和亮子谈起学生退学的事情,他俩睁大了眼睛,可别乱想,如今没个学历,工作难找着呢,钢子被开除后,还不是天天在社会上闲逛?

    一想起钢子,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三零、我和班主任讨论打扫卫生的事

那个学生家长对学校的评论,对我触动不小。找军子和亮子讨论着类问题,他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通,还是去找班主任了。

    我把听到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然后望着老师,等着他的回答。

    老师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你觉得那个家长说的有道理?

    我点了点头。

    老师略微想了想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听说过这句话吗?

    我摇了摇头。

    《后汉书。陈蕃传》里讲的,有人批评陈蕃住的房间不卫生,他很不以为然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放眼天下,怎么能打扫一个小屋子呢?别人就说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一个小屋子都治理不了,怎么可能去扫平天下!我们今天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做事要从一点一滴做起,不眼高手低,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老师说完了,我依然不明白。

    看着我茫然的目光,老师接着说,我读大学的时候,也不喜欢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后来,我逐渐明白了,恰恰就是些小事情,培养一个人的品质。部队为什么要内务整洁?部队为什么要严格的纪律?有些道理是相通的。职校的学生将来是当劳动者的,没有劳动的观念,没有吃苦的精神,哪个单位愿意接受?

    再说说我们的学习,我们抓的是不如高中紧,但是我们也要看看我们的素质啊。你们自己的基础怎么样你们自己知道,可就是这样,老师还是很努力的教了。说我们对学习不重视、,那是了解片面。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财会专业吃香的时候,很多单位只要我们的毕业生。一个学生,处在一个不利的环境里,抱怨是没有用的,要靠自己的努力。当然,教育确实不是万能的。每年开学的时候都要走掉几十个学生,有各种原因,都很正常。一个学校的好坏,是看多数人的评价,而且是全面的评价。

    老师,我越来越觉得,将来做个服务生窝囊。我终于说出了实话。

    有句老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建议你啊,安下心来,把学习搞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还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学什么都不晚。老师慢慢地讲道理给我听。

    我想,那时候,没有老师的一番教导,或许,我早早就退学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三一、溜冰

那时候烟台街面上有一种年轻人,很是惹眼。这种人花衬衣鸡腿裤,叼着烟卷,吹着口哨,聚在一起,或是争风吃醋,或是喝酒闹事,大打出手。烟台人称他们为“地包”。如果其中有女人,那就叫做“马子”。本分人是绝对不和这样的人来往的。可一个屁股大点的城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不打交道。虽然83年“严打”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毙的毙,但由于各种原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86年的夏天,我迷上了溜旱冰,所以天天晚上去文化宫的旱冰场玩耍。我为一个360度空中旋转不断苦练,摔了一个腚墩又一个腚墩。在我懊恼的时候,身边嗖地滑过一个俏利的身影。在场地中心,他一个纵跳,接360度旋转,然后潇洒地落地。太帅了,太帅了,我就想学这个动作,可是遇到高手了,正想上前讨教,看见几个“地包”模样的人向那个人靠拢,有说有笑,显得很亲热。原来不是什么好人,我停下了溜冰,感觉惋惜。

    那天晚上,就在旱冰场要关门的时候,发生了争执。两位女孩被几个“地包”围着,非要一起喝酒去。两女孩吓坏了,苦苦哀求,地包们推推搡搡,粗野得很。那个溜旱冰的小伙站在一旁,并没作声。

    我说兄弟,人家不去,为什么偏要为难人家呢?我看不下去了,替女孩解围。

    哎,哪个娘们的裤裆里露出你这么个玩意?挡横怎么着?妈个逼的,活腻歪了你?几个人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一边围向我。

    等等,溜旱冰的人发话了,哥们,我叫帅子。我不想打架,见血没意思。这样吧,我们赌一把,就赌360度旋转。我就不转了,只要你能转完,而且站住了,我们马上离开。你要是做不到,那就滚吧,趁我今天心情好,快选择吧。

    两位女孩向我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好,我赌。

    世界上在危难的时刻总有奇迹发生,那天晚上,摔了一晚上的做出了完美的360度旋转,而且站住了。

    两位女孩中的一位就是孙晓燕,是烟台技校的学生。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三二、吃烧烤

因为文化宫旱冰场英雄救美,我认识了孙晓燕。她是农村来的孩子,也是学的餐厅服务专业,说白了,就是将来当服务员。

    也许学的是同一专业,也许是女村女孩的朴实,总之,我俩有说不完的话。

    你叫晓军,我叫晓燕,我们就像姊妹俩,嘻嘻。晓燕发现了我们名字的相同之处。

    呵呵,那你叫我哥哥吧。我逗她。

    嘻嘻,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吧。我们俩互相打趣,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哎,晓燕,你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啊?我有些好奇。

    因为我长得漂亮啊,去我们那里招生的老师说,漂亮女孩才能当服务员的。你是漂亮男生,所以也能当服务员了,是吗?晓燕乐呵呵的样子。

    我心里涌上了满满的悲伤,多么容易满足的农村女孩,多么天真。

    这么,当服务员不好吗?晓燕看我的神色不对,提出了疑问。

    晓燕,我带你去吃烧烤吧。我转移了话题。

    那太贵了吧?晓燕担心钱的问题。

    没事,我钱带够了。让你看看烟台人是怎么生活的。我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我非常想喝酒。

    一大把肉串,猪腰,鸡翅,海肠,鱿鱼头,摆在了眼前的盘子里,发出了阵阵诱人的香味。黄澄澄的啤酒散发着迷人的泡沫。晓燕有点羞涩,我不会喝酒啊。

    不会喝酒,就吃,吃,总会吧?晓燕试着吃了几口,嗯,真好吃,辣辣的,香香的。

    正说着话呢,突然,角落那边的桌上传来了骂人的声音。你眼瞎啊,看见没,油都滴到老子的衣服上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成心找茬的。服务员是个小姑娘,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傻鸡巴站着干什么?叫你们老板来!身上刺着龙的小伙子呵斥道。

    老板来了,一个劲陪不是,免了几盘肉钱。然后,愤恨地对小女孩说,叫你小心点,耳朵聋了吗?

    小女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晓燕把目光收了回来,默默地吃着肉串。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三三、西炮台旱冰场

文化宫旱冰场是无法去玩了,那里有钢子那帮混混在。我提议去西炮台溜冰场玩,孙晓燕痛快地答应了。

    西炮台公园位于市区西北部的通伸岗上,最高海拔106米,总面积10.7公顷,因山上建有与东炮台相对峙的海防炮台,故称西炮台。西炮台由围墙、大小炮台、演兵场、地下指挥所、弹药库等组成。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着神州大地。在八十年代初,农村改革尤其强劲。社办企业、乡办企业、村办企业层出不穷,农村农民进城兴三产办实业如火如荼。譬如西南河的银河大厦,工人文化宫对面的大洋宾馆等等都是农村农民发起而为。当时的《人民日报》曾经报道过天津郊区某农村修建旱冰场一处,半年之内就收回了全部投资。或许是这则报道的启发,更是咱们烟台郊区的农民有着敢为天下先的优良传统,当时西炮台西侧的桥上大队(那时的村一般都称之为某某大队),也就是现在的新桥社区领导班子,拍板修建了位于西炮台山下西南方向的旱冰场。

    要说对这个旱冰场最有感情去得最多印象最深的人,当属当时这旱冰场周边的工厂的青年职工和社区的年轻人了。

    首先是拥有两千多职工的二棉纺厂(从罗锅桥二染厂迁来的),再是近千人的丝绸印染厂,还有自行车厂建筑公司冷冻机厂等。居民区是白石村通伸村桥上村芝罘屯和铁路宿舍来玩的多。一时间旱冰场几乎成了这些工厂社区居民区年轻人的乐园,还是不少热恋中情侣游玩交流之首选。

    我是不喜欢这样城郊结合部的地方的,按照常理,这样的地方很乱。可是没有办法,能玩的地方太少了。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扒皮狼他们。哈哈,没想到啊,晓军,换了个马子啊。这妞挺纯的啊,哪个村的啊?

    孙晓燕哪见过这阵势,吓坏了。晓军,咱走吧。她央求着我。

    这个时候,我哪能躲啊。何况我还欠着他们的人情,那小白脸也不是白揍的。

    几位哥,我请客,咱吃烧烤去。我必须硬着头皮招呼。

    在烧烤店里,吃着肉,喝着酒,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因为和文化宫那帮混混有过节才来西炮台玩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6-4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三四、冤家路窄

那天晚上,孙晓燕仿佛有预感似的,一个劲儿地催着我走。我把她叫到一边说,这都是我哥们,以前帮过我的,正好碰到了,一起吃个饭,没什么不妥的吧?你要是不想搭理他们,不和他们说话,不就行了吗?

    晓军,我着眼皮老是跳,我觉得今晚上要出事。晓燕说出了她的担心缘由。

    我笑了,吃饭能有什么事?走吧,他们都在等着我呢。

    回到桌位上,他们仍望不了和我打趣,感情挺深的啊,一刻也离不开啊,别在我们跟前起腻,我们可受不了啊。

    晓燕瞪他们一眼,把头扭向了一边。

    还真让晓燕说对了,冤家路窄,文化宫的钢子带着几个人,也来这家烧烤店吃饭了。

    他们一进门,食客们就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头。钢子三人坐在那边,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瞅,同伴身上刺的图案格外扎眼。有的食客匆忙结账,走了。

    扒皮狼如同没看见钢子似的,还是谈笑风生地喝他的酒,吃他的肉。别看他们,我告提醒晓燕。

    晚了,钢子发现晓燕在这里了,他也认出了我。他们三人起身走过来了。

    钢子一边走,一边拍着手,呵呵,遇到老朋友了啊,见面总要打个招呼吧。他站在我们跟前,仿佛也没看见扒皮狼他们,对我俩嬉笑着。

    这样吧,让漂亮的小妞到我们那边叙叙旧?钢子开始挑衅了。我刚想站起来,扒皮狼按住我的肩头。他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钢子,我就是想和几个朋友吃个消停的饭,不想弄不愉快的事。你还是回到座位上该干嘛干嘛吧。

    钢子仿佛就等着句话了,哎呀,这不是狼兄弟吗?多日不见,还好吗?怎么,也惦记上兄弟的小妞了?

    扒皮狼对我和晓燕说,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我看晓燕花容失色的样子,就带她离开了。

    那个晚上,一场恶斗,双方都受了伤。晓燕知道我和这样的人来往,也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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