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职校的日子里（招生小说）

豪情万丈

九十七、这个冬天不再寒冷

人生总有困难，总有低潮，总有沟沟坎坎，一旦克服了，迎接来的总是艳阳天。

    我和班主任的关系彻底缓和了，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谈人生，谈学习，谈学校，说真话，不闹虚的。我把我的苦恼全部告诉了老师。

    我问，老师，你说真心话，我们学的这个专业有必要学习三年吗？我知道农村的女孩子，只要愿意干服务员的，培训几天就上岗了。我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学一些用不上的东西。

    老师沉默了一会开口了，张晓军，你感觉什么用不上？

    比如数学，我数得清几瓶酒就得了，学什么几何啊函数啊，比如英语，我知道哈喽拜拜不就得了，天天学什么时态，烦死人了。我自认为自己的观点正确。

    老师呵呵笑了，他说，晓军，我知道你给我留面子，其实还想说，学语文有什么用啊，认识男女两字，上厕所别上错了就行了，对不？

    我没吭声，从内心里讲我还是喜欢学语文的。

    晓军啊，咱不讲什么全面提高人的素质的大道理，我只说个你将来的事。将来，你也要结婚生子，孩子也早晚要上学，孩子有一天需要你辅导，你怎么说？老子没学过，不会，这样说？

    我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晓军啊，作为学生，不能以自己的喜恶来选择学习。就是将来工作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符合自己的愿望。就说说你老师我吧，其实，我很讨厌当老师的，可没法子啊，我考大学成绩一般，只能上师范了，师范毕业只能分配学校了。不过，慢慢习惯就好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我想起了因为我和老师的争斗，致使老师的调动化成了泡影。

    老师，对不起。我真诚地道歉，虽然这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呵呵，说什么呢？那是我的错，老师怎么能打学生呢？行了，我们都把这个忘记了，套用一句时髦的话，向前看。

    这个冬天，我没再感觉寒冷。

    若若也来我家吃饭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气氛融洽。

    丫头，将来准备去哪儿就业？我妈开始操心将来的事情了。

    阿姨，我想自己弄个小饭店干干，自己当老板。若若的这个想法跟我说了好几次。

    自己干啊？想法是不错，可我听说，干饭店很累人的。妈妈很有些担心。

    若若回家后，我听妈妈背后议论若若，这孩子心真大了。

豪情万丈

九十八、我们开始见习了

  时间过得真快，套用大诗人的句子，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转眼间，春天来临了。

    校园里的六株白色丁香全部开放了，花香飘来，沁人心脾。看天，看花，看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白色的丁香花，一团团，一簇簇，似瑞雪，似白云，飘逸，脱俗。那种恬淡，那种纯洁，让我心动。

    凑近细小的花瓣，尽情吸食它的奇香，细细端详它的清丽，眼迷心醉。

    花为人，人为花，人花融为一体，竟分不清哪是人，哪是花。

    在专业老师的提议下，学校领导同意我们提前见习，见习单位是东郊的C宾馆。

    在“干中学,学中干”的指导思想下，我们迈出了实践的第一步。如今看来，当时的这一举措绝对有超前意识。目前的“顶岗实习、订单培养“之类的模式，基本都是以前路子的翻版。

    因为是第一次接这么多学生实习，宾馆和校方都很重视，宾馆给我们每人做了一套工作服，餐厅的服务员还有个碎花小围裙，可爱极了。校长在宾馆的大会议室里给我们讲可话，让我们安心在这里吃住，努力工作。宾馆的领导也表示，要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我们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

    若若没有来和我们一起实习，据老师讲，若若曾经去打工的饺子馆高薪聘请她去做领班。考虑到那个饺子馆的名气和若若的经济来源，学校经过一番研究，特批若若单独实习。

    分别那天，若若和女同学们哭了。

    哭什么哭？脑子疼吗？又不是生离死别，真叫你们给打败了。我忍不住地说。

    女生就是那样，需要感情宣泄的时候，你怎么说都止不住。

    还是若若劝住了大家，她对我说，回去跟爸妈说一声，过一阵我回去看他们。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直率对说，有什么要嘱咐的，直接说好了。

    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晓军，看到你现在的状况，我真高兴。实习的时候，多替老师操心。自己也改该那个坏脾气，这么大了，别让爸妈操心了。

    我随口答应着，可心里感觉不是滋味。我听亮子说，饺子馆老板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本地就业，没事的时候，经常来找若若。

    看着若若桃花一样的面庞，袅娜的身段，我酸味上来了。

豪情万丈

九十九、等待是最难熬的

四月就进了宾馆，可是并没有客人，所以我们天天就是清扫卫生。这个宾馆属于部级的培训中心，每年到了旅游季节才会热闹。以往的年景，服务员都是附近乡下来的女孩子，勤恳能干，就是不懂服务规范。为了提高他们宾馆的服务质量，所以宾馆和学校搞了这次见习活动。

    住在服务员值班室内，没有报纸，没有电视，只有一部内部电话。我和亮子负责这个三号楼，一共10个房间。天天进房间，擦玻璃擦窗，吸尘，没人住也要干一遍。干完之后就是等待，傻傻地等待。

    宾馆方面负责检查卫生的田主任，五十岁的胖阿姨，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爬楼下楼的也够遭罪的。她对我们要求很严，有一点灰尘都不行。

    小张啊，这个门框上有污渍，擦去。小张啊，4号房间怎么电视是热的，偷着看电视了吧？田主任这一问，我才想起来，早上是偷着打开客房的电视来，就刚才关了。

    学校和宾馆要求我们，没事也只能呆在值班室里，不能到处溜达，更不能串岗。唉，不能玩篮球，不能看电视，就这样靠着，靠到什么时候啊？

    三号楼地势高，可以俯视下面的一切情况。我们听见点动静，就兴奋地爬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田主任看出我们的心思来了，怎么？着急客人来？真要来了，还不把你累死。照我看啊，你们这帮城里的孩子够呛能吃了这个苦。她叹了口气，走了。

    我闲着无聊了，除了看看天上的飞鸟，就挨个值班室挂电话，聊天，侃大山。那天，班主任气冲冲地闯进我们房间，你开电话会议吗？你这样用电话，要是有事怎么传达？以后注意点！

    挨了一顿狗屁呲，老实了。房间里又沉闷起来了，亮子从家里带来一本武打书，看得正过瘾。

    真是无聊啊。一天中，最热闹的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学生加上宾馆的员工，把个小餐厅塞满了。同学们聚在一起，交流情况，嘻嘻哈哈的。

    今天吃什么？包子呗，味道我都闻见了。哈哈，馋猫鼻子尖。你才馋猫呢。你一嘴，我一句的，餐厅里吵吵闹闹的，于是听到了老员工们不满的议论。

    隐约听见他们员工说，这帮孩子，没看干什么活儿，就是吃饭积极！

豪情万丈

一百、老师就是我们的爹妈

现在想来，那时候带我们实习的老师都年轻，除了班主任，还有两位专业老师，也是男的。别看他们年轻，可是都非常关心我们，就怕累着了我们。

    那时候，学生分成两班，轮换白班夜班。白天，老师要求我们午睡，晚上，老师流动检查，反复嘱咐我们关好门。还经常问我们是否能吃饱，下班的时候，嘱咐我们过马路一定要小心。

    我们几个男生都是两个一组管理小楼，不大和外界接触。倒是女生经常出问题，惹的老师很是上火。

    宾馆里做饭的大师傅也是附近县里的一个职业学校的厨师班来这里实习的。一群土得掉渣的毛头小子和一群市里的花季少女硬是捏合不在一起，小伙子看不起女孩的浪劲，女孩们看不起乡下人，对人家品头论足。时间一长，就来事了。

    有一天，几个该下班的女生去自行车棚赶车子，开锁，一推车子，才发现车子没气了。仔细一看，每个人的车子都捅了车胎，外面有明显的外伤。

    这不是欺负人吗？几个女生气呼呼地来找我，我一听，火了，亮子，打电话，把其他男生找来，咱说理去！

    正在亮子打电话的功夫，班主任来了。听了女生说的情况后，老师说，这事由老师处理，你们几个女生今天坐车回去。男生把车子搬进我的办公室，明天我去交涉。

    后来，交涉没有什么结果，厨师班的学校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干的。宾馆的领导也和稀泥，把我们老师气个不轻，据说，老师还和宾馆领导拍了桌子。

    没有证据，只是怀疑，确实谁也无法处理。

    我们私下商量找个机会报复一下厨师班的小子，这事不知道怎么叫老师知道了。老师给我们开了个会，同学们啊，人家当小人，我们决不能当！真出了点事，我怎么和你们爹妈交代。我可跟你们说好了啊，不准动人家一手指头！咱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亮子一听，不满意地说，老师，你怎么和俺爹妈说的一样？

    现在想想，老师可不就是爹妈吗？出门在外，爹妈最不放心的就是儿女的安全问题。真要打起来了。鼻青眼肿的还好说，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的，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当老师，责任不小。不是想像的那么容易。

豪情万丈

一零一、伙食水准大大地下降

大概是我们在宾馆领导员工眼里不属于合格的人员，也或许是因为老师为我们说话得罪了宾馆领导，伙食水准大大下降了。

    说句真心话，那时候吃饭比在家里吃得要好，毕竟是宾馆嘛。不过呢，要是一开始就是低水平，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伙食标准，也就没有什么可比较的了。可是，目前是从天堂一样来到了地狱，反差也太大了。

    人从低处到高处没有怨言，从高处落下来，牢骚就满腹了。

    宾馆的正式员工把火撒到了我们身上。我们排队打饭的时候，越来越受到了冷眼。有人开始训斥我们，挤什么挤？都这样的破饭了，还着什么急，真是饿死鬼托生的！

    我们严守老师的规定：不准对宾馆的人员品头论足，不准顶嘴。可是，我们内心里真是窝火。

    直到有一天，在一群老娘们又在唧唧喳喳议论我们的时候，被我们的老师听见了。我估计老师是忍无可忍了，他突然对我们下达口令，他声音洪亮，如雷震耳，全体实习生注意。面向我，成两列横队，集合！

    正在排队打饭的同学听见老师的指令，停止了说笑，迅速集合。老师一脸严肃，全体都有了，向右看齐，向前看！同学们，我今天下个命令，今后，我们到餐厅的时间比正常时间要晚15分钟。今天开始，我们实习生最后一个吃饭，我排在你们最后。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了！我们高声回答。我们虽然不满意，但是我们知道，我们老师要的是尊严。

    那以后，我们去餐厅的时候，剩下的都是低档次的菜。有一次，竟然，一份菜也没有了，还有五六个学生。

    师傅，给点咸菜吧，这点要求不过分吧？老师显得从容不迫。

    倒是大师傅的脸挂不住了，老师，你们就等一会儿，马上炒个菜。

    老师笑了，不用麻烦了，这样挺好。

    非常巧的是，不知道哪个单位来参观宾馆的员工食堂，他们看见大中午的吃咸菜，感到奇怪，就问学生，怎么吃这个？

    学生非常聪明，纷纷介绍说，这是我们老师，让我们老师回答吧。

    老师的回答更绝，宾馆提倡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这比战争年代好多了，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午饭吃咸菜的事情终于被叫停了。

豪情万丈

一零二、我们先要瞧得起自己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赞同老师的做法。有的学生甚至认为，老师太傻了，我们这样做，宾馆方面不会感谢我们的。

    因为有情绪，同学们消极怠工，与宾馆管理同志的敌对情绪严重。

    针对这种情况，老师给我们开会。会上，老师讲，宾馆的员工对我们是有看法是正常的，我们要反思一下，我们是不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呢？我们要想让别人看得起，就必须把我们的工作做好，让人家挑不出我们的毛病来。

    因为若若不在，说服教育工作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抽时间，到各个值班点做工作。应当说，老师召开的这次会议对同学们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会后，同学们统一了认识，主动开始练兵，摆台，做床，清扫室内外卫生，把暖瓶装上凉水，一手三个，两手六个，提着走路。为的是以后客人来了，能及时供应热水。同学闲下来的时候，还主动帮助管理绿化的老大爷浇水、拔草。

    一时间，一个缺乏生气的宾馆里，到处是青春的身影。老师们楼上楼下的检查评比，也忙地很。

    终于在五一前夕，宾馆迎来了从北京来的第一批客人，将近200名。学生的规范服务，让客人很是吃惊，他们说，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没有星级的宾馆里，竟然有着星级的服务。这些孩子太细心了，太有礼貌了。

    丫头啊，你们都是当地的学生吗？客人好奇地问。

    对啊，我们就是当地职业学校的学生。同学们大大方方地回答。

    了不起，了不起。服务质量很高。客人们纷纷赞扬，同学们高兴，宾馆方面也非常高兴。

    我们看得出来，老师紧张的神情变为轻松了，宾馆里多数人对我们友好起来，尤其那些基层人员，对我们比较友好，餐厅的女生们也和大师傅们缓和了关系。

    餐厅服务吃饭都晚，大师傅们给服务员做工作餐的时候，很注意烹饪质量，一个个小丫头吃得眉开眼笑的。

    小丫头嘴也甜，哥啊师父啊地叫着，大师父也高兴，上上下下一片和谐景象。

    若若偶尔回来几次，看见大家工作努力、团结和睦的样子，非常羡慕，哎，早知道这样，我就来这里见习了。

    羡慕吗？回来我们也不要，没你的岗位了。我当着老师的面这样打击若若。

    切，你还说了算了。若若嘴一撇。

    那是，没你的日子，我就是班长。我很自豪地说。老班大笑。

豪情万丈

一零三、客人闹肚子了

说起来女生和大师傅们的和解缘于客人闹肚子。读者都知道，内陆来烟台旅游的客人特别喜欢吃海鲜，但是，有一点读者可能不知道，沿海人经常吃海鲜，胃肠有适应能力，而内地的客人，暴饮暴食就会闹肚子，严重得会上吐下泄。

    那天，来的是河北的一群客人，点名要吃蛤、海虹之类的东西。每桌按标准上了以后，有几桌客人没吃够，硬要。

    真好吃啊，再上点吧，我们没吃够呢。客人纷纷要求。

    我们班的女生好心提醒客人，这些东西海边的人多吃点没关系，内陆的人猛地吃多了胃肠会受不了的。

    没想到好意的提醒换来的是训斥，怕我们没钱吗？昂，把你们经理叫来！

    一通埋怨后，餐厅经理忙陪不是。这餐厅经理太不坚持原则，让大师傅再上海鲜。

    大师傅们不管那一套，你不是愿意吃吗？你要，我就上。结果，当天晚上，好几个人进了医院。

    我和亮子负责的三号楼，就有位老兄拉得脱水了。同屋的客人找到我们，我和亮子睡得正香。

    吃的什么啊？拉得这样凶。该不是水土不服吧？我们陪着客人一边上楼查看病情，一边询问。

    我怀疑你们的海鲜变质了呢。客人没好气地说。

    看到那位客人痛苦的样子，我们向值班老师汇报了。值班老师向宾馆方面做了汇报，拉肚子的客人住进了医院。

    第二天，这帮人的头还找到餐厅，质问海鲜变质了。大师傅们刚受到领导一顿批，要扣奖金呢，客人再来一闹腾，脾气自然不好，吵起来了。

    大师傅火呲呲地说，能埋怨我们吗，告诉你们不能多吃，不能多吃，嘴馋腚受苦，老辈的话，不就这个道理吗？

    客人一听大师傅这样说话，火了，揪着大师傅就要动手。是我们的女生拦住了他们，并把前因后果说了。

    餐厅服务的班长反复对领队说，大叔，我们的菜都有留样，防疫站会来检测的。内地人不能多吃海鲜，是有科学根据的。我们在学校里学过着方面的知识。

    在我们女同学的反复劝说下，客人方面才算了事。

    虽然宾馆方面感觉很窝囊，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一场争吵改善了服务员和大师傅们的关系了。

    从那以后，女生们经常得到美味。大师傅开始照顾小妹了，奶奶的，馋死个人哪。

豪情万丈

一零四、客房里变成了海滩

没客人的时候想客人来，真来了客人都被他们愁死了。客房被客人弄的一团糟，我们收拾卫生的草鸡了。

    内陆来的客人没见过大海，对于海边的东西什么都新奇，鹅卵石都往客房里搬，大的十几斤，小的豆粒大小。

    先生，对不起，这鹅卵石不能带进客房的。我小心翼翼地劝阻。

    吗玩意？这叫艺术品。懂吗？艺术品！大胡子的客人对我不屑地嚷着，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艺术品进了房间。

    唉，课堂上老师给我们讲过，宾馆酒店是社会的缩影，什么样的人都有，我真是开眼了。你艺术品就艺术品吧，当宝贝珍藏着吧，回去带着，累死你！

    还有的客人把海星一包包地放在浴缸里，还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地弄来海水，养着。我也不知道哪些海星是死是活的，对于这种摧残，我对这些可怜的海星寄予了深深的同情。我清理卫生间的时候，不忍多望他们几眼。我就觉得，它们仿佛向我求救，想返回生它养它的大海。

    更有女士把新鲜的海带拖在地上就带进了房间，人进了房间，还带的尾巴还留在门外。女士还非常谦虚好学，不时来问问我们怎么个吃法。唉，头老大了。

    客人们好大的热情只是暂时的，这些东西弄进了房间，可走的时候，没一个人带走他们的果实。于是，我们再一样一样地清理出去。去他妈的鹅卵石，去他妈的海星，去他妈的海带。

    游客带的小孩子更害人。白天小孩子把毛巾被带去洗海澡，弄脏了，晚上回来就要求换新的。及时把毛巾被送去了洗衣房，可没法及时换新的。没法子，只好去别的地方借。忙得要死。

    苍天啊，大地啊，服务员和保姆老妈子有什么区别啊？亮子抱着一摞毛巾被牢骚满腹。

    最难处理的地毯上的沙子，扫帚扫不出来，吸尘器吸不干净。只等客人走后，把整个地毯那出去清洗。那阵子，老鼻子累了。

    有的客人吸烟，不把烟蒂放到烟灰缸里，就扔在地上，结果地毯烧了个洞。按照规定，是要赔偿的。可一提到赔偿，客人没有不蹦高的。我们是两头受气，如同旧社会的小媳妇。其实，旧社会的小媳妇过的日子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们是真倒霉。

豪情万丈

一零五、彻夜长谈

如今，难以忘怀的是与班主任的彻夜长谈。

    那天晚上是班主任的夜班，他巡查到我这幢楼的时候，大概是有点累了。

    张晓军，晚上就你一个人值班不害怕吗？我不回办公室了，就在你这里睡怎么样？老班和我商量。

    我操，我心里了开了花。太好了，太好了，老师，我睡上铺，老师睡下铺。我乐死了我。

    班主任一听这话，眉头一皱，难道你小子要在我头上拉屎拉尿作威作福？让我睡下面？

    我一听，这还不好办，老师，那你睡上铺，我睡下铺。

    什么？老师眼睛一瞪，你想谋害恩师不成？我半夜睡觉摔下来怎么办？

    这下我难为了，老师，难道你要我违犯纪律，给你开客房不成？

    班主任乐了，算你聪明，怎么样，我去哪个房间啊？

    我一下懵了，去你个头啊，那是你规定的纪律，谁也不许在客房里休息。

    那我非要进客房休息呢？老师紧追一句问。

    我坚定的回答，我只好向宾馆值班领导汇报了。

    老师笑了，不错不错，考试及格。

    我高兴得挨个楼打电话，喂，一号楼吗？传达重要通知，咱班主任今晚下榻在3号楼值班室，有事请往本楼来电，无事不要骚扰。

    结果最后一句不如不说，我放下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都来证实我说的是真是假。

    闹腾了半个小时，老师说，熄灯时间到了，咱们睡吧。

    我和老师躺下后，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怕影响老师睡觉，一点不敢翻身。

    张晓军，睡着了吗？老师开口了。

    嗯，我睡过去了，叫老师叫醒了。我开玩笑。

    一换地方我就睡不着，来，咱俩说说话吧。老师翻了一个身子。于是，我俩随意聊着，谈社会，谈人生，谈理想，谈学校，谈班级，也谈早恋。

    我听说啊，你和若若关系很好啊，不过，我看，你们也就一般关系啊。班主任忽然提到了这个话题。

    我心里苦笑，把我和若若的交往过程，包括怎么住我家，怎么搬走的，都坦白了。

    老班叹了口气，若若是个好女孩。大概是父母的原因，她性格上有点怪。

    那个晚上，很多具体的内容我忘记了，有些话，那时候我也不是能够理解。我能理解的就是今晚老师和我睡在一个屋里，他是我的老师，这就足够了。

喋血柔情

二十三、吊着胳膊跑了个冠军

唉，那时候咱不懂事啊，也没说谢谢，也没拥抱一下，就挥舞瓶子撒欢地跑。等跑回来时，才发现汽水也不知道被谁抢走了。 豪情万丈 发表于 2012-5-23 18:20

哎呀。。哈哈你阔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