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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 悲苦的母亲———— 让王垿哀泣一生的三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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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6 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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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精神力量 于 2015-12-10 14:09 编辑

悲苦的母亲
                                                                                       
—— 让王垿哀泣一生的三位女人


一、生母贺氏
      清同治元年季秋时分的某一夜,客居通州设馆授徒的莱阳蚬子湾人王毓兰接到一封家书后,“披衣起坐启书视之,不言泪如缕”。有受业门人请问,王毓兰说:“吾妻于前二月亡矣。”又长叹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吾妻所遭不独贫贱也。”然后黯然再不语。         
      王毓兰,即后来的同治十三年甲戌科进士王兰升,他说的“吾妻”即他的元配贺氏,也是清光绪十六年庚寅科进士、广西桂林知府王塾及光绪十五年己丑科进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王垿之生母。
      其实对于生母贺氏,王垿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因贺氏病逝时刚三十四周岁,时间是同治元年七月十六日,而当时王垿不足三周岁,还是顽钝无识的年纪,“于当日事茫乎未之知也”。所以在成人以后,关于母亲,除了“常随母嬉于庭,母浣衣檐下,吾思便遗,母下堦为结衣,己复浣,吾蹲堦下仰面与母絮絮问答,见吾母身颀面长颧微高,一齿露唇外而憔悴有病色”这样一段模糊的影象,王垿也就只有母亲出殡之日“门外设木架幕青布,其上人喧于侧,王母倚门泣,吾素衣冠依王母侧,王母泣亦泣,然不知为何事”的回忆了。
       从王垿记忆中的母亲“一齿露唇外而憔悴有病色”到王兰升所言“不独贫贱也”,似乎可以看出贺氏所遭有些异样?具体如何,需要提到王兰升的一个妹妹,即王垿的姑姑——王垿有三个姑姑,此是最小的一个,因她后来嫁给姜家泊隋氏,我们就叫她“隋氏姑”,这位隋氏姑自小受母亲娇宠,这本无可厚非,但她在以后对贺氏的所为却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贺氏本是莱阳贺家沟耆宾抡元之女,性情敦厚而讷于言,二十虚岁时嫁入王门后也是孝长辈、敬丈夫、抚儿女并“井臼缝纫操作不息,烹饪必洁必谨”,但是就是这么一位因此赢得了亲戚乡邻的赞许的女人,却在此后十几年的日子里却因“隋氏姑”的迫害摧残而致命运悲惨,以致王垿到了晚年一提及这些时都“心摧肝绝不忍言”。
       其实贺氏开始还是得婆母吕氏欢心的,王兰升就曾说过母亲对贺氏是“每称于戚里间”。当时隋氏姑尚在室未出嫁,不知何因却对这位嫂子是横竖看不顺眼,于是常常在母亲吕氏面前谗言挑拨,吕氏本就是个严厉之人,这样贺氏更是屡遭无故训斥。
       贺氏不善言辞,又对翁姑特别孝敬,当然不会去与吕氏解释争辩,而丈夫兰升又常年在外游学,所以只能自己在夜里独自哭泣。这样终日郁郁寡欢,久之,贺氏便致精神癫疾,作止无常,病发便吃吃傻笑不止。甚至有一次,竟提起年幼长子王塾双足戏耍,还好吕氏及时从她手中夺下,才没酿成大祸。
      虽然贺氏已至此,但是隋氏姑却更加变本加厉的虐待折磨于她,并乘贺氏病发之时往她嘴里塞香烬炉灰等杂物,让她吞食,也常常会把她锁在柴房里,几天不给食物吃。
      一次,贺氏在磨坊推磨碾米,邻居一老妪见她步履摇晃神色凄楚,便询问。贺氏开始并没有说什么,后来经不住一再追问,这才痛哭说道:前几日自己病发时,小姑用烧红的铁钳烫伤她的足趾,现在已经溃烂了。老妪一听,忙解开她的衣服查看,只见贺氏浑身青紫无完肤。老妪可怜她,便到县衙述说贺氏的遭遇。
       时任莱阳县丞的是云南宜良人严廷中。严廷中,字古卿,号秋槎,性好吟咏,13岁诗词便在京华传诵。当时王兰升也正受知于严廷中学习诗古文词,并情同父子。严廷中后来还把王兰升介绍给自己的内兄、平度知州李伯扬学习书法,这为王兰升以后的科举仕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严县丞一听这事,急召王兰升问询并加以责斥,王兰升“无以辩也”。
       王兰升平生交游无贵贱咸往赙之,为人豁达,推贤好士,连“大学士左公宗棠书公奇其文立召之”,也曾因侍郎胜保骄恣而从此不予来往,可谓“有至性,持严正”。
王兰升又是一个“至孝”之人,在他的母亲年渐高后,“岁暮必归省,日侍母侧间,称说外间奇异事及为孺子戏,博先母欢”,丁卯岁在济南,闻母噩耗,一恸几绝,星夜奔赴,时值发捻余匪肆扰,道途梗塞,卒能疾驱返里无恙,人以为孝行所致”。
       正是因为这种孝,在得知元配贺氏受虐时“未尝一言及之”,并一再“戒家人勿使母知”,以免让母亲不高兴。所以说贺氏受虐致颠也与王兰升的这种“孝”有很大的关系。除了因“孝”而致,王兰升在此事上也确实表现的很懦弱。例如他亲口说过一件事:一次贺氏病发,被隋氏姑“闭于室不与食,吾乘间纳饼饵,自牖门未敢启也”。
       后来王兰升的继配于氏问他要得婆母小姑欢心有什么善处之道,王兰升长叹一声:“如有善处之道,吾前室固先为之矣”,看来王兰升在此事上确实是无可奈何。
      王兰升说过:“盖前室未尝以告吾,偶质之,惟啜泣,终无言”;王垿继母于氏说过:“汝父孝于亲,汝先母能体汝父孝而又义命自安,不以殇汝父心”;王兰升的嫂子对其说过:“弟妇孝敬性生,历百折不少变,弟未能一二悉,嫂亦不忍道”。丈夫常年在外,子女年纪尚小,贺氏在王家到底遭受婆母多少无端呵斥,遭受小姑子多少残忍摧残,相信连自己这些最亲近的人都是不得而知。
      同治元年七月十六日,贺氏遗下三男二女含恨孤独离世,最终得以解脱,王家以钱十千购得薄杨木棺材草草葬于祖茔。十二年后,其夫王兰升中得进士;二十七年后,次子王垿中进士;二十八年后,长子王塾中进士——这些似乎已与贺氏无关。

二、继母于氏
       王垿的继母于氏,在他生母离世的次年加入王门。王垿母卒时遗子女五,少者周岁长者甫十四,于氏归门后抚王垿兄弟如己出,王垿之兄王塾”幼时得嗽疾,于太夫人恒蓄果饵待其归而后寝”。于氏尤其钟爱四周岁的王垿,邻里对此称赞道“胜所生”。而王垿兄弟姊妹也对这个继母“饿索食寒索衣,出入顾復惟母是仰,子女不知为继母”。
       或许正是因为继母的宠爱,王垿长大后犹不知读书,年十六还不能文。于是于氏便给王垿讲关于其生母贺氏的一些事情和遭受的种种磨难,并对他说:“汝父馆于外,恒二三岁不归,吾夫人不知书,无以教汝,汝不自勉终无以称汝先母志且曷以述,汝先母孝敬之行而传子孙乎?”后来于氏又对王垿的父亲王兰升说“此子尚可教,何日教他人子而弃己子乎”,王兰升这才“携遂客所,朝夕督课”于王垿。所以说,如果没有于氏的教诲,王垿也不可能有以后的成就。
       于氏闺训严,纺织烹饪样样精通,凡“日用之细、伦常之大及人世穷通、境遇顺逆之故”等等也能一一道来。年二十嫁于王垿之父后也是孝敬谦顺,“虽读书知义命之士或愧弗如”。
       刚嫁入王门时,于氏就听说过婆母吕氏的严厉和隋氏姑的种种行迹,心里惴惴不安,恐难为妇。于是便朝夕承顺婆母,小心伺候小姑子以求免过。还好,除了有时候因为言误而遭呵斥外,偶尔还能得到她们的一丝温颜。
      捻军犯莱阳时,亲戚好友们都聚到王家避乱,隋氏姑竟当着满屋的人污蔑于氏不守妇道,并大肆嘲笑。自幼就严守闺训的于氏受此侮辱羞愤难当,何况她又刚生完孩子两天,于是喝下冷水数瓯以求速死,不遂却因此留下了终身病疾。而她生下的那个男孩,也是她一生唯一的亲生骨肉,甚至连名字还没有来得及起,就夭折了。
       后来王垿的大姐曾问过于氏:“姑虐母即不言,何竟甘之?”
于氏回答:“儿何知姑王母爱女,而爾父同气也。一與校失王母欢,增尓父旅忧矣。且人第尽吾职,毁誉无定而是非终不可诬。儿志之他日,勿以小不忍贻父母羞。”
       光绪九年癸未春,于氏左股病疽不能站立,夏季又患疟疾,至八月十日丑时离世,年四十岁。
       于氏,四真庄太学生振河之女,生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十四日辰时,九岁丧母,由叔母养育成人。后以夫贵封宜人;以子贵诰赠夫人,晋赠一品夫人。

三、左氏姊
       王垿有两个姐姐,其中大姐秉性最像其生母贺氏,其遭遇也如其母一般凄惨。
       王垿的这位大姐幼静琬,言笑不苟,后嫁给同县左君,所以就称她为“左氏姊”。
       王垿生母贺氏病歿时,左氏姊十四岁,还没有出嫁。母亲没了,父亲又远在通州,作为大姐的她自然就担当起母亲和家庭的重任。当时最小的弟弟还不到一周岁,因家中穷窘,无力请乳媪,左氏姊只能每天以干粮喂之。
       弟弟日就尫赢且腹如瓠,整日啼哭不止,而隋氏姑听到哭声就会大声责骂。弟弟哭左氏姊也跟着哭,为了不让姑姑的责骂惊吓到弟弟,只好终日背负着幼弟绕室哄睡,疲倦了就用绳子一头系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头拴在弟弟身上假寐一会,“寐輙醒,醒又抚弟而泣”。后来就得了瘵疾。
       继母于氏过门后,爱子女如己出,很细致的照顾他们,弟弟也一天天健壮起来。不幸的是,同治六年捻军进莱阳时疫病大作,弟弟也被感染,不出几日变卒亡了。当时这个叫王(土贡)的孩子才七岁,长得方頣巨耳,聪颖喜读书。
      弟弟死后,左氏姊极其悲伤,大哭道:“吾先母逝时以吾弱弟故目不瞑,吾不惜劳瘁抚育之,冀其成立聊以慰吾母,今已矣。”过度的悲伤也让左氏姊的瘵疾更加严重。
      第二年冬天,左氏姊嫁给了同县左家泊左氏。
      左氏世代为农,举家操作。左氏姊因久患瘵疾,身体柔弱,不能胜任繁重的田间劳作,被婆婆所厌弃,就把她打发到一间给佃人住的小屋里居住。左氏姊并没有什么怨言,依然安心劳作,但却并不能得到婆婆的欢心,终于病重不起。
      听说姐姐卧病不起,十三岁的王垿便去看望,只见姐姐住的那间屋子外短垣湫,终日不见阳光,黝黑如漆。姐姐一人骨瘦如柴卧在那里,没人搭理。王垿痛哭,姐姐也哭,对他说:“吾不及见父矣。”又说:“继母慈甚,弟善事之。吾将從阿母于地下也。”就再没力气说话。
      同治庚午三月,左氏姊卒,年二十有二,无子。

发表于 2013-6-26 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天,那时的女人,遭多少罪。放到现在,真完了。
发表于 2013-6-27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情况古时应该很多吧。。。
发表于 2013-8-4 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早读来,心情沉重,为文中所述三人扼腕叹息。旧时女人一旦嫁他人为妇,就如卖身为奴一般。君为臣刚,父为子刚,夫为妻刚的旧制度残害了多少妇女同胞。若是我,定举刀示强,不得人靠前欺凌。
发表于 2013-8-4 18: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从四德,社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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